黄权见如此上前拱手劝告道:“稍等,殿下暂且听权一言,殿下仁孝之心,世人皆知。陛下手下万余人,乃是追随陛下征战多年精锐,陛下被围必然无碍。”
“休昭失言,但休昭为殿下思虑,殿下乃我大汉储君,殿下安危重如泰山,若有赵将军护卫自然无碍,但小路骑兵难行,容易中伏,殿下可与大军一同出发。”
刘禅听到此言脸色稍微放缓,董允似乎还想说什么,见黄权摇头示意。
董允毫不在意继续拱手道:“若殿下执意前往,请殿下与大军一同出发,赵将军领骑卒,可护卫大军左右,不必先行前往,派遣本地士卒,前往夜见陛下即可。”
刘禅听董允不再阻止,吩咐众人缓缓道:“既然如此,便安卿之所言,出兵九千,我与黄卿领中军七千压后,赵都督领兵两千步骑在前,立刻派斥候前往马鞍山通知消息。”
“向卿固守营寨,与子均接应林中将士,等候陛下撤军消息,到时沿大江岸边逆流而上直抵,水军立刻撤回秭归,诸位可用异议?”
黄权领众人皆应声;刘禅命众人退下,午时出发救援刘备,众人出营,回营准备兵马与粮草。
刘禅见众人退下,冷冷望向立于原地的刘炳说道:“刘炳你看守营门不利,自取二十军棍。”
刘炳听言脸色变白,不敢多言只回道:“诺。”
黄权营中准备之际,听闻士卒讨论刘炳因看守营门有失被罚二十军棍,不由感叹道:“殿下,赏罚分明,防微杜渐;殿下有丞相之风,不负丞相从小教导。”又惭愧因为自己导致刘炳被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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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烈阳当空,微风徐过,带着丝树木烧焦之味,马鞍山上,汉旗招展,山下吴旗伫立。
刘备立于马鞍山之上,遥望连营处,树木焦黑,一片荒芜,大火还不断蔓延,不由感到阵阵心痛,自己苦心多年心血被陆逊火攻所烧。
刘备也敢不由多想,问吴懿道:“子远(吴懿字,连营损失如何?”
吴懿正脸严肃拱手道:“实难统计,目前收拢前部连营士卒近千人,据残部士卒所言:蛮王沙摩柯、冯习、张南阵亡;后部战损未知。”
刘备听到损失凝眉成川,吴懿见状安慰道:“陛下,未知后营损失,涿乡陆寨有子龙与太子驻守,防守有余;陆寨未失,可向前接应连营溃兵,损失未必如臣所言!”
刘备听吴懿安慰,手指连营处淡淡道:“连营损失殆尽,无非多一、两千人罢了,熊熊大火,加之吴军猛攻,我军士卒非死即降,后部陆逊必然有备,如此之下又能剩多少人呢!”
吴懿听完沉默不语,刘备却笑道:“虽然如此,但朕从未惧怕,我自涿郡起兵,几起几落,曹操我都不曾惧怕,更何况陆逊。”
“秭归有兵三千,涿乡陆寨有兵五千,江北公衡部有兵万人,我中军尚有万余人,近三万人,如何不能与陆逊再战一场。”
“何况曹丕小儿,荆北虎视,见我军大败,如何不会南下攻吴,现在是陆逊和孙权日夜难安!”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备爽朗笑声,在山上远远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