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君王多薄性,最是无情帝王家。
吴宁自比诸葛,多智近妖,可他终归不是生在帝王家,长在帝王家。
他天真地以为,既然能用真性情感化太平这样的心机女人,可以让李裹儿这样毒辣之辈心存善意,以为他可以交下李重润这样的兄弟,那他也应该可以让武则天生出亲情怜爱,终止李武帝位之争的悲剧。
可惜,他想错了,武则天依旧是武则天!
促膝而坐之时,可能是那个真情流露的老太太。但端坐高位之时,她也是古往今来,最狠辣的君王之一。
一但坚定心中之志,那武则天没有任何一丝丝犹豫。
吴宁这个把局面推到今日,又一手促成吴启极有可能接管社稷,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这个居功至伟的人物,在武则天心中也就只剩下一个结局——
兔死狗烹!!!
“哟喝!”吴宁说出那句之后,李多祚挑眉斜视,满面戏谑,“高!”
高挑大拇指,“真高!子究先生之才,李某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但是......”话锋一转,“先生倒霉也正倒霉在这个聪明之上。只能说,还不够聪明!”
说完,脸色一变,“有、旨、意!!!”
“长宁郡王,穆氏子究,奸诈手段诱使武崇训重伤太子,忤逆储君,是为大不敬。”
“又查,长宁郡王身为王爵,外姓宗亲,不思皇恩浩荡,竟勾结路匪,结交武民。长路镖局名为保财安民,实则蛇鼠一家,为害四方。”
“更纠集叛民十数万,动摇社稷,大逆不道。”
“数罪并举,革除官身爵位,入大理寺严办。若所举非虚,严惩不怠。”
“来人!“李多祚宣完旨意,骤然一收,“将穆子究收押下狱!!”
“诺。”
一众兵将高声称诺,杀气森森。
“呵呵呵......”
李多祚收起圣旨,与吴宁一拱手,“先生,对不住了啊!皇命难违,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放心,只要先生配合,我等绝不让先生难堪。”
“不过嘛......”略有犹疑,“听说这大理寺的来俊臣来公,可就没本帅这么好说话喽!”
话语之中,是幸灾乐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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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承嗣。
武承嗣在太子东宫,听着宫墙外面兵祸乱闹,脑袋都已经塞到绳扣儿里去了。
只等东宫大破,两腿一登,一了百了。
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弄得太子殿下脚尖乱颤,浑身僵疼,快累的站不住了。
真怕一个不甚,把脚底下的圆凳颤倒了,那特么不死也得死了。
没办法,太子殿下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把脑袋从绳套里又缩了回来。
“来人!!来人!!!”
“出去看看,怎么还没进来?”
东宫太监一听,心中大骂:怕死就直说,你管他冲没冲进来?死了干净!
但是没办法,太子就是太子,只得依命,扒开宫门向外观瞧。
结果,黄门太监眼珠子没掉出来,正撞见李多祚押着穆子究从户部衙门出来。
然后,兵卒退去,归于平静。
内侍一见,那还等什么,连滚带爬地冲回东宫正殿。
“太子殿下,不好啦!!不好啦!!”
武承嗣一听,得,赶紧把脑袋塞回绳套,“怎么了?冲进来了?”
“没有......”
“没有?”
“威武大将军把......”
“把什么?”
“把长宁郡王抓走了!”
“什么!?”武承嗣一个没站稳,哐当......圆凳倒了。
嘎!!!直接吊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