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令:所有西疆返回军团,安邑城左近大小城池内狂欢半月。//www.qβ⑤。com虽然明知道东夷人的报复迫在眉睫,这些军队应该尽快赶往东边战场,但是夏王看到这些精锐军团如此的给他挣面子,吓得海人使节面如土色说话不出,自觉心胸大畅,被太弈毒打一顿勒索走了大量珠宝的霉气也是消失得干干净净。脑袋一发热的夏王,当下就下了这条让刑天厄哭笑不得的命令。
这条命令,赢得了城外所有军士的热烈拥护,当下土性的巫士施展巫咒把那震开的地面裂痕补好,一队队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逐渐的返回了自己的营房。安邑城四周的空气彷佛胶水一般变得粘稠无比,从四面八方突然向内一回缩,那无数的城堡、军营顿时一阵摇晃,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凭空消失。那原本离开极远的城池村镇,突然又回到了眼前。
很快,无数便装打扮的士兵就从一道道虚空裂痕中冒了出来,挥动着大把大把的钱物,兴高彩烈的朝着四面八方的城镇跑了开去。安邑城,只有那些制官以上的将官才敢走进来逍遥快活,其他的普通士兵,也就只能去周围的大小城市狂欢了。
安道尔、托尔的脸色一直很难看,见得夏王分发了那些精锐军团,马上借口身体不适,在夏王得意洋洋的挑衅目光中,仓皇的离开了这座高峰,跑回了安邑城内给他们安排的住所。夏王得意的哈哈大笑,指着那些仓皇离开的海人使节讥嘲道:“看他们那胆量,只是安邑城附近的四成驻军,就把他们吓成了这样!若是集中了大夏九州的所有军队在此,岂不是活活吓死了他们?”
大夏的文武官员们很配合的哈哈大笑起来,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怎么可能呢?大夏九州的军队数量简直就有如天上的星星一样,就算刑天厄都搞不清到底九州之内有多少军队。王庭直属的、军部直属的、各大巫家直属的、九州九大天候直属的、各大领主直属的,也许只有天神才能计算清那数字。但是绝大多数的军队都在边疆坐镇,怎么可能仅仅为了显露威风就全部调回安邑?
正当夏王得意的狂笑师,一声戎装,脸上多了几丝杀气的盘罟,身后紧跟着畏缩、猥琐的舙,沿着那长长的阶梯走了上来,出现在高峰巅部的平台边上。夏王看了盘罟一眼,招手示意他过来。而站在夏王身边的履癸,脸色马上就变了。他看着意气风发、身上明显多了些许铁血兵戈气息的长兄,一张脸要说有多阴沉就有多阴沉。
那些文武重臣哪个不是心里明镜般的?他们马上纷纷借口有事,迅速的离开了是非场所。夏颉、刑天大风他们更是连找借口的资格都没有,看到重臣们都走了,也就随大流的快步离开,谁愿意参合进王庭内部的纷争中呢?这盘罟明显是来意不善,是想要在履癸面前崭露一下自己作为长兄的威风呢。凭借着他这次大败海人的威风,履癸还真会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行走在突然变得热闹了许多的安邑街头,刑天大风手上拎着一根马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大腿,一对贼眼一边死死的盯着路上的大姑娘看,一边随口说道:“夏颉,上次你买的那块地,上面修的道场可是已经完工了。家里的几个言事下了大力气在那里盯着,那些巫匠不敢偷工减料,房子造得很是结实,也很好看。那群炼气士,已经都搬过去了。”
夏颉闻言,也收回了放在路边店铺上的目光:“如此却是多谢大兄你们在安邑费心了。我也已经拜入了炼气士的门下,那几位师兄却是极其厉害,有大神通的人,大兄若是有空,可以多多结交一番。”这是夏颉的善意,刑天大风若是能和广成子他们交好,对刑天大风只有好处。
摇摇头,刑天大风却是一副头疼的样子,用那不堪领教的口吻抱怨起来:“啊,家主却也这样说,说是那几位先生都是了不起的高手。可是,我实在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他泪光闪闪的看着夏颉哀怨道:“我巫家的巫诀,只是教你如何以巫力锻炼全身,或者如何更好的操控同属性的巫力,可是那几位,总是神神道道的天地万物、生消演化之类的话语,谁能听得懂呢?”
旁边刑天玄蛭阴沉着张脸蛋,低声嘀咕道:“夏颉兄弟你离开安邑这个多月来,我们和那位广成子先生谈过两次,主要是研讨我巫教和他炼气一道的异同。我刑天玄蛭自认机变极高,可以说是有过目不忘之能,却依然听得浑浑噩噩,最后打了瞌睡被家主一通臭骂,这,如何说起?”
夏颉一通苦笑,只能摊开双手,示意他也无解。他如今最大的感觉就是,所谓的巫武,就和前世打过交道的西方战士一样,追求最大可能强化的;而所谓的巫士,就是前世所见过西方法师的超级变态版本。刑天大风他们已经局限在了巫家的里面,怎么可能理解炼气士们所追求的,纯粹另外一个体系的先天至道?
突然,正伸出爪子想要从路边肉摊上偷下一块肥美兽肉的白惨叫了一声,团身一个扑腾跳上了夏颉的肩膀,两条大腿夹住了夏颉的脖子,全身都藏在了夏颉的大脑袋后面。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事物一样,整个身体都在哆嗦着,就好似一头脆弱的被驯养的猪突然被数百头剑齿虎围在了里面,商量着如何分尸大啃一样。
夏颉愣了一下,刑天大风、刑天玄蛭、赤椋更是愣住了。能够把一头貔貅,尤其是一头似乎修炼得有巫力近乎精怪的貔貅吓成这样的,整个安邑城内能有几人呢?
前面人流突然分开,一名身穿青色长袍,头发胡乱的在身后扎成了一个大马尾,淡青色的嘴唇里还吐着一个口水泡泡,两只手背在身后,走路彷佛幽灵一样一飘一飘的晃过来的高挑少女用一股柔和的力量分开了四周人群,施施然的走了过来。
旒歆,黎巫旒歆。除了她,谁能把白这胆大妄为的貔貅吓成这个样子呢?
似乎很无聊,无聊到走在路上吹口水泡泡的旒歆眼波流转,突然看到了夏颉,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就看她双手一振,身边数十行人被一股巨力弹飞了十几步远,一阵的鸡飞狗跳中,旒歆‘唰’的一下滑到了夏颉身前,笑吟吟的眯起了眼睛。“真是凑巧啊,夏颉,原本还以为要去刑天家府上才能抓到你,却是这里就碰到了。这次你去东夷出使,听说没做什么好事罢?”
一边向夏颉打着招呼,旒歆一边自然而然的伸手了出去,绕过夏颉的脖子,拎住了浑身哆嗦的白的顶瓜皮,把他一手就拎了起来。“白,你见了我是很不乐意么?呵呵呵呵,我这里刚刚找到了几张很老的方子,用奴隶试葯,试一个死一个,葯力太霸道了。你这貔貅已经将近金刚不坏之躯了,正好你去试试那葯汤有效无效哩。”
‘咯咯咯咯’,白吓得浑身哆嗦,喉咙里发出了连串的‘咯咯’声,哀求的看着夏颉,只求夏颉能够挽救他未来可以预见的悲惨命运。可是夏颉看到旒歆那诡笑的面容,自己心头都是一阵发寒,哪里还顾得上白呢?反正旒歆拿白试葯,最后得到好处的都是白,只是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一点,那么,还是让白继续痛苦罢。
夏颉挤出了一丝笑容,朝着旒歆拱手道:“旒歆,你要白试葯,那就带走罢。正好最近我身上无事,应该用不上白帮忙。”
‘嘚’的一声,旒歆很是欢畅的用指头弹了一下白的脑门,笑道:“妙极。夏颉,这次却是跑不了你,你得跟我去苗圃才行。黎巫殿园子里又有几种葯草快要开花结果了,你去给我用土性巫力好好的灌输一阵。我发现,有了你去帮忙,那些葯草的效力都强了三成以上,你实在是不错。”说着说着,似乎是害怕夏颉又找借口逃走,旒歆反手就抓住了夏颉的手腕,一手拎着白,一手拉着夏颉,就要往城外巫山走,她却是看都懒得看刑天大风他们一眼。
刑天大风兄弟几个知道旒歆这女子的古怪,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可是赤椋却不知道好歹的凑到了刑天大风的耳朵边低声问道:“刑天大兄,这妞儿是什么来路?怎么你们这么一副见鬼的模样?啧啧,这么漂亮的妞儿,怕是整个安邑、全西坊都没能比得上的。”
这里的人个个耳目敏锐,赤椋的这等低声窃语哪里瞒得过旒歆?眼看得旒歆原本带笑的粉脸突然一寒,夏颉就心头一‘圪塔’,知道事情不妙了。急忙闪身,夏颉拦在了旒歆和赤椋之间,嘎嘎笑起来:“这样说起来正好,我也正想去黎巫殿求一些葯丸葯汤使用,刚好顺路去帮你照顾草葯也好。唔,现在就走么?”
赤椋愣了一下,只感觉脖子后面一股子凉气直冲了上来,出于一个战士的直觉,他似乎察觉到,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子,实际上比一条钢甲暴龙更加让他感到心寒。旒歆的面色只是稍微一变,一股洪荒巨兽才能释放出来的杀意已经笼罩住了赤椋,让他身体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他心里明白,自己冒昧了,夸奖人家美貌是好事,可是带上了西坊两个字,怕是就要给自己招惹出大麻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