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撤销的还有被贼寇祸害得更惨的兖州。重新恢复旧日的袭庆府治,归东昌城管理。
这也是为了省去需要安排兖州新军和官吏的困难麻烦。现在,没人敢去山东为官。
朝廷如今已学会了把一切麻烦甩给地方自行解决,这次甩手玩得相当娴熟。
这却使得新城建设顺利而不被朝廷立即得知。
等以后朝廷知道了,也可以说是地方绞尽脑汁想法解决了吃的问题,用粮食强迫饥饿百姓建新城换吃的。建新城是为了加强对梁山的防御朝廷只会满意,不会责难。
盼着全天下的官都能象东平郓州这样的官府这么忠心能干呢。这样朝廷可就轻快多了,可悠闲享受富贵荣华,抓紧时间纵情腐败。一切正如程万里和薛弼判断的那样。
朝廷唯一对山东做的就是严令青州田师中立即与滨州军和淄博新军进剿二龙山抢时间削其势力。决不可让其有时间整顿和训练好新纳的贼寇归心形成战斗力。
田师中苦了脸。
他这些日子坐着笑看天下风云动荡,过得好不轻松自在又野心越发蠢蠢欲动,结果朝廷又强逼他剿贼。他还不得不服从。他现在还没能力造反称王,要反也得先解决了门口的贼患。
二龙山转眼陷入又一次大战危机。
再说朝廷镇压起义。
镇压江南暴乱,大理国比宋朝廷更积极。
宋朝廷的两万多禁军水军还远没到长江,大理水军迅速出动已经杀去了摩尼教暗中最大的水匪蓄养地,洞庭湖,在湖中对遇到的渔夫一律凶残大杀。
洞庭湖,还有太湖等水域如今已完全控制在摩尼教之手,这些渔夫自然不是寻常百姓,全部是悍匪或胡子白了有年纪了更容易蒙骗人的老汉匪徒,在打鱼不假,却同时也是为湖上暗哨。正经渔夫不是被摩尼教吸纳入伙为水贼了,就是当没用的或不可靠的给杀干净了,个个满手血腥。
大理水军舰队浩浩荡荡扑向老君岛上暗中的摩尼教水贼老巢,并没把沿途遇到的渔夫全清理掉,放了几个回去报信,让他们转告上面:立即通知你们教主停止江南造反试探,否则,大理国按海盗国命令,会水陆并进对摩尼教展开绞杀。若是不信邪,水军先清理洞庭湖,陆军先剿灭江西那你摩教艰难培养起来的那点贼寇势力,再杀去胡建,把你教在胡建仅有的两州发展开拓出来的势力地盘摧毁,若还敢嚣张不服,水陆并进杀到你江浙老巢。给你教三天时间做决定
赵岳如此积极用西南的力量镇压摩教,是他很清楚,方腊集团在江南的势力如今已经发展得很庞大,也再次有了某种自信自大暴虐狂妄心理,同时因为沉重的夏税原因,江南百姓心中也同样充满了愤怒。如此,江南就是个火药桶,很容易就引爆了。
摩教众——民,尤其是头领们都急着造反建立政权当官享受皇帝贵族读书人官老爷们才有资格享受的权势威风霸道和荣华富贵,当然口号旗帜是奋勇反抗虐暴政推翻腐败朝廷,为天下无辜可怜的百姓尤其是江南百姓打下朗朗清天。各地摩徒们势力日益壮大,控制乡下,甚至控制了城市,不少地方不显示造反也已经能欺凌官府,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到处骄狂横行,全教上下蠢蠢欲动,充斥着造反痛快烧杀抢掠的冲动。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任由摩教用几路抗税义军作造反试探,很容易引发江南猛然全面大乱,并且会直接波及到江北的安徽等地。若到了那种情况,局势就不是方腊等摩教领导层能控制得了的,反与不反,他们就说了不算了,被二战小鬼子国的以下克上一样,只会被下面汹涌暴虐激动的教众强推着走,彻底卷入主持造反中。当然,这或许正是方腊等领导层所期望的。
老君山的水军贼首深知大理水军的强悍善战,看到浩浩荡荡威压来的大船舰队,他心中不服,想展示一下他部下的水战花样手段试试斗一斗,但更多的却是畏惧。
与大理国争斗,尤其是和海盗的意愿作对,这种大事不是这样的小小水军统领能擅自作决定的,只得赶紧老实飞速上报。
方腊等核心人物得知消息,不禁既惊又愤怒,愤怒到想炸了。不少骁将凶愤叫嚣着就反了,怎么的?无非是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定呢打败大理军,间接教训海盗让海盗知道咱们摩教都是英雄豪杰,不是好欺负的诸如此类的。
客观讲,他们也确实应该如此愤恨。
若不是有海盗一再阻挠破坏威胁,摩教早就反了。他们这些头头早当上新朝官大爷享受着官位权势的美妙滋味了。挡人钱财,尚且如同杀人父母,何况是挡人帝王官僚权势富贵路。
只是种种狂妄叫嚣和不甘心闹腾了半天,最终也只能萎下来。
以摩教现在的势力,造反夺江南应该难度不大。这次的全国抗税暴动清晰证明了宋王朝统治已经是何等的虚弱不堪。最可怕的朝廷骑兵力量也削弱到不那么庞大可怕不可敌了,江南河道纵横,也不太适合发挥骑兵大军优势,摩教根本不怕朝廷征剿江南,他们都信心暴棚能轻易打败官军霸占住江南。只是,若是朝廷和大理联手以成熟的两国优势镇压,这就不是摩教草台班子能抗衡的,用脚后跟也能知道,不可能抗得住,何况,惹怒了海盗国,海盗必会直接插手。
摩教再牛逼也绝不可能对抗三个正经大国的联合绞杀。
所以,还是洗洗睡吧。
摩教核心层强吞下一口血,在方腊的主持下统一了意见,老实下来。江南,还有江淮间安徽等地的几只闹抗税的义军迅速熄火没影了,本已拿起刀枪锄头武器的人又做回了“本分”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