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作一堆的薛亨、张宣赞并不是就此摔死了,摔得麻木难受,后,疼痛如潮水猛涨上来,这一痛,跌背过去的气也喘过来了,二人顿时控制不住的比赛一样哎呀哎呀痛叫呻吟。
他们这一叫唤也把宋江等叫唤醒了,二将亲兵连忙抢上场去救主人,倒是对主忠心英勇,没因为害怕被赵岳顺手凶残打杀了自己就不敢上去。赵岳也没动,似乎是不稀罕杀掉薛张一伙。
薛亨、张宣赞在亲兵搀扶下一瘸一拐还都能走,神色难受得很,却应该伤势并不重,无大碍。尽量撑着快快回到本阵,安全了,二将的紧张一松,脸现羞愧,张嘴想对宋江说点什么,疼痛却涌上来了,痛得二人猛窜出一身冷汗,一时也忘了说什么,又闭了嘴。
宋江甚是依重锐健三将,心疼得不轻,赶紧关切照顾,急令人送去后面找军医赶紧看看。刘复没救好友,选择自己逃回来了,这时心中羞愧,也连忙陪着好友去了后面查看伤势。
再看场上,赵岳把夺的枪随手一掷扎入地上,又空着手,笑道:“二龙山哪位英雄还敢上来赐教?”
宋江不禁侧头看向孙立,希望有超级身手的孙立上去试试干掉赵岳,至少是杀杀赵岳威风。休要欺我二龙山真无人。我二龙山也有超一流高手,还没上呐
孙立却没有回应他这一看,满脸神色凝重仍在盯着赵岳打量。
这是不愿意上啊。宋江也不好勉强,只得收回目光,正转着眼珠子紧急琢磨接下来怎么办才好,是不是就此发起全军出击就势围杀了赵岳,不想此前输了一阵的殷泰竟然又奋勇冒泡了,打马猛奔上去,抡大斧对赵岳搂头就剁
殷泰心想,枪轻,你赵岳能赤手打开枪捅,可你能赤手打开我的重斧猛劈么?
他这是看到了便宜想趁机找上。
这一斧,他使出了自己最高的水平,也暴发了骨子里最深的凶猛贪婪算计。
大斧如电劈去。
这一击,观战的史文恭也不禁神色一紧。
在万众瞩目中,这一斧却似乎出现诡异,又落空了。
在殷泰凶猛抡起大斧时,赵岳的白马就突然横着移了一下。大斧挂着风声剁下,赵岳竟然夷然不惧照样赤手应对,这次不是掌劈而是一拳精准轰在头顶的斧面上,轰得大斧刚猛之极也不禁偏离了方向,失去杀伤。又是错马间,殷泰那异常雄壮庞大的身躯也照样被赵岳一只手借马冲之力轻易拽下马拎悠在手中,但这次没一直拎着,而是随即一悠把殷泰抛了出去。
殷泰手中还拿着大斧,腾云驾雾般飞着,扑通一声落地,本事再高也根本稳不住身子站着,脸朝天背朝地轰隆一声砸得大地响起,摔得殷泰吭哧一声,也差点儿背过气去,沉重的精钢斧柄也砸了他胸口一下,让他更难受,黑花花脸都白了,却是太怕死,求生意志太强大,硬是撑住了浑身散架了一样的麻木难受背气和随即疯涌上来的巨痛,硬是赶紧挣扎着爬起来,还舍不得心爱大斧,倒拖着大斧拼命往回跑,生怕赵岳恼了他的狠毒算计敢找便宜会赶上来杀了他,却猛听到己方阵上一阵惊呼,他心一惊却不及反应,咔嚓一声,一只铁枪从天而降扎在他狂奔路前方。
殷泰逃跑得太猛,险些收脚不住猛撞上斜扎在地上正对准他胸口的铁枪的枪尾。
这一下要是锰撞上了,他指定得不死也重伤丢掉半条命。
他撞的不止是坚硬铁棍一样的家伙。
枪尾也有锋,只是锋钝,这个突起的尾部构造是在枪尾加配重平衡枪身用,否则枪会头重尾轻难使,尾锋却也能用来杀敌或方便把枪扎在地上放着。殷泰这庞大沉重身躯,若是猛撞上枪尾去岂会有好。吓得殷泰一对牛眼死盯着离胸口就差一点点儿的枪尾锋,气血疯狂上涌,头都有些晕,这口气却憋住了,心狂跳不止,似乎要蹦出胸腔逃走。那张黑花花脸上冷汗如泉水般流淌。
这自私家伙确实不蠢,在极度惊恐中也知道这是赵岳放了他一马,否则这一枪就不是扎在他面前了,而是会透背而出。
毫无疑问,以赵岳的强悍诡异身手,绝对能背后一枪要了他的命。
赵岳也果然没有追杀他,凭他在枪那呆了呆后又晃着笨重身躯跑回本阵。
殷泰这匹马也不错,是从官军将领那抢来的,丢了主人,知道自己跑回阵去找。赵岳也照样没理睬,并没趁机收了如今堪称金贵的大将马。
二龙山强盗庞大的部队,前部竟然一时鸦雀无声,都陷入极度惊骇与呆滞茫然思索中。而后部大军看不到前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是嗡嗡一片,在问怎么了、斗将斗得怎么样了
宋江黑脸煞白,呆看着赵岳,只感觉赵岳不是人,是魔鬼,或许真是赵岳自己宣称的降世的阎王。赵岳有匪夷所思的战斗力。这样的人物,还怎么杀得了?这仗还怎么夺梁山?赵岳这样的对手,谁不怕在大战中遭遇上?
这时,老鬼徐槐也回过神来,赶紧附耳对宋江说:“哥哥,大军情况不妙啊。”
宋江又一惊,急扫视部下。
很明显,二龙山大军心中皆惧赵岳神威,对战斗失去信心,士气已降,哪还有勇气大战硬拼希望取胜。对手又是盔甲骑兵,看着也精锐强悍,排在那的阵势就给人一种山一样的威压。二龙山骑兵却是少有制式盔甲防护,防护力不及对手,骑对骑大战必然会吃大亏。这损失却是承受不起。若是吃了败仗,夺不了梁山泊,还折了大量骑兵,灰溜溜回到二龙山,晁盖也饶不了他。
怎么办?
打,还是不打?
宋江其实也怕了赵岳,但若就此被吓退了不打着试试看,他又极不甘心。
他实在恨透了赵岳。
赵岳家给他的耻辱深深扎根在他心头。
赵庄那次遭遇,至今还在他梦中时常出现。他总会从梦中惊醒猛起身,坐起来了,已醒了,却仍然感觉自己仍是屈在那高不及坐着的狗窝地狱中只能惊恐绝望难受之极的等死。这种耻辱窝囊已成了宋江去不掉的心魔一样,每每令他寝食难安,不杀赵岳,心魔难除。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