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越过猛士营将士正战斗的地带,落入更后面的贼群中。
在众贼头指挥带动下如发了癫狂一样正凶恶堵上去做扑击的众长枪贼顿时一片惨叫惊呼密密麻麻晃动的瘆人人头黑影顿时稀疏了不少,在随即又一阵嗡的声音中,狰狞晃动的人头更少了箭雨覆盖下的幸存枪兵贼寇浑身毫无遮挡物也无处可避,只要被重力加速的箭碰到了往往就是非死即重伤,很多人是脑袋顶、脖子、后心中箭,就算能撑着逃走却哪还可能有命可活。
梁山军的箭雨却连绵不绝,并且一步步向前延伸,把更后面的密集贼众笼罩在内
猛士营要面对的敌人迅猛减少,压力一轻,精神也大振,暴发更凶猛,突进得更快了。
这时,马元一声令下,早等得心火热不耐烦的步军或水步军战队将士暴发惊天动地的呐喊,奋勇奔涌向猛士营将士没顾及到贼寇处,刀枪晃动中杀得本就心慌转着眼想逃的贼寇成片倒下。
但即便这样,贼寇仍没崩溃逃走,在贼将反应极快的指挥下,无数盾牌出现了,护着刀枪兵再次密实了阵式妄图破掉对手攻势,显示了贼寇的一定战斗韧性和坚持,仍是自恃人多拼得起。
这种坚持,挡不住猛士营的突击,但也意味着必有一场苦战。
贪婪而残暴到几乎丧尽了人性的主力贼寇没那么容易认输。
这倒是让马元着实意外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里,在他的预想中,暴民武装最缺乏的就是战场血战到底的勇气和韧性。民暴,无论闹得多兴盛多大多狂却总也打不了硬仗,总是一遇到可怕对手,一看到死伤惨重就会崩溃。
遇弱群起争相奋勇而上,遇强就争相退避急急绕行逃走,这才是起义民军的常态。
马元搞不懂就这么一群地痞恶棍刁民——最贪图享乐却也最自私怕苦怕死的东西,怎么就能在短短而反的时间就具备了相当的凶顽敢战性。
他也没时间想这些,也不忧虑遭到坚持抵抗。他,或者说是梁山军还有后手。
就在两军胶着混战时,忽然,后部贼军中的贼目尤其是骑马或有什么显眼处的贼军大将不少的身子猛一颤扑通落马或倒下,都是遭到远程袭击冷箭的暗算。
贼军大骇,急看向街道两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街边房舍或院墙上也出现了敌人。这是梁山斥侯军。
斥侯军,如非必要,是不会拼命硬战的。他们有特殊任务,讲究的是侦察、突袭,取巧。
梁山斥侯将士没参战街道上的正面硬攻。
他们避开街道之敌,发挥特长,翻墙越屋绕到了敌阵两侧,先以强大的偷袭与小队硬战之能清除防守在院子屋舍的不多精锐敌人,也是防止这些留守的贼寇在败逃急眼下丧心病狂放火焚毁就屯在这一带一个个房舍中的粮食布匹等财富,然后分出人手上墙居高临下暗算贼主要人物。
蛇无头不行。
对贼寇来说,再是凶悍顽强的团伙,若是老大或主要头领大量阵亡了,贼众也就立马散了。
贼寇万没料到梁山人有刀枪不入魔鬼一样强大的部队,竟然还有另一种强大可怕的力量。主持这边大战的主贼将遭到重点暗算已落马没了动静,不知是死是活,其它头目也死伤不少,没了主心骨,加上本就早已惊惧,只是太不甘心在坚持坚持而已,这下是彻底胆寒没指望了,崩溃
此主路街口的失陷,梁山军杀了进来,直接导致整个这一带防区的被破。其它街口的防御再成功也没了意义,再坚持下去只会变成腹背受敌,必遭到最凶猛的前后夹击,那时逃都没了路。
孙茂德的这位总留守兄弟既气又急,原本还凶强红润的脸色变得灰败不堪。他知道,完啦,辛苦这么久的努力全完啦!
这守不住啦。
以梁山军出人意料的强悍善战,不用多久,他这个指挥中心也会遭到攻击。
气恨惊惧交加,这家伙发狠暴喝下令:告诉弟兄们把东西全点了烧啦。我们这守不住的好处也决不能就这么轻易便宜了赵岳狗贼
他是打算烧毁屯在这一带的全部粮食布匹甚至包括占有的却突围带不走的女人,不怕火烧的钱,能带多少带多少,赶紧逃离此地,不然,只怕是得困在这,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惨死这。
梁山人对敌人对恶的惩罚的凶残之名,他也是很清楚的。
他知道,以他的高级贼寇身份和杀了太多人做了太多丧尽人性的事的血腥罪恶,若是落入梁山军之手,那后果指定是不敢想像。传说的那样传统项目,活埋肥地只怕是最轻的最便宜的惩罚。恶贯满盈,罪孽深重,不知会有什么恐怖新奇令人无法想像的折磨手段会在他身上上演
这家伙能混成个人物自有特色,下了命令后却是乔装弃众与心腹几个利索先溜了,根本不管放火计划会完成得怎样,更不管还在厮杀的各处部下,自己能脱身逃走就好。果然是贼寇作派,即使已起了开国封侯封王的富贵心和自信,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符合当官贵人,却贼性难改。
他也幸好溜得快,不然还真的被梁山军作最重点对象拿住或当场杀掉。城中贼寇中可是混有梁山特务的,对这个留守贼首的住处及相关保卫等情况都有侦察掌握,特务会带人精准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