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和全天下的人作对?
朝廷不行。天下最有名最牛逼的凶狂之徒沧赵小二也不敢的。
胜利与纵情杀抢随意操纵主宰着别人的命运,这一切让素质低下的贼寇们快活自大疯了。
如此,等到过半夜的时候,城上还勉强睁着眼值班守城的就没几个人了。
都在城上或城门洞里或坐或躺着睡觉了。
就稀稀朗朗这么几个保持睁着眼的,主要任务也不是防范有人袭城,是防范领导突击查岗。眼睛主要是盯着城内而不是城外。
孙茂德用的这位当总留守的兄弟知道事情的轻重,不敢大意,也不想对不起结义老大孙茂德的这份信任,守城还是很认真负责的,在拼命享乐中还勤快地不忘时不时过半夜出来查城防。
但,只他和极少数有脑子或精谨慎的头领重视,这没有用。
当湖边战场发出进攻焰火命令时,仅剩下的寥寥无几还睁着眼的贼兵竟然无一人发现。
他们或是拄着枪或是靠着城墙,虽然都在站着,也都没睡,却都低着头打磕睡,偶尔才哈欠连天的抬头扫视城防,还主要是看看城内是不是悄悄过来领导了。没人看天警觉到异常
然后,在南城门附近的睁眼贼就惊愣了。
高悬并收紧的吊桥竟然突然急速落下去了,轰隆一声重重砸拍在地上。
不知谁悄悄把卡住缠吊桥绞索兼收放吊桥的两木制大轮轴的楔子全给拔掉了。吊桥一落,护城河也就能过了。这道防御失效。
更可怕的是,同时,城门也吱哑哑的响起来了。
城门洞中的一队守军中有人悄悄打开了门栓去掉了顶门杠,把城门打开了。
这几个倒霉值夜班而且还得保持睁着眼不得睡觉的贼寇哪知道和自己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同伙中竟然一直混有梁山人,而且这些人今天白天犯事被头目借故罚为值夜守城,为的正是开城。
不等这几个贼寇回神,城外就突然响起密集的脚步声。吊桥顿时上满了人。半开的城门被城外来的众人瞬间推得全开。入城路畅通无阻。浩浩荡荡的黑影眨眼间就涌入城中不知多少
城上偷懒睡觉的贼寇也被吊桥落地的轰鸣声惊醒了,迷迷糊糊烦躁中却听见动静不对,这才一惊睁眼赶紧抄家伙起来。
保持睁眼的几个此时却已经被浩浩荡荡飞快涌入城的队伍吓坏了或吓呆了。
他们借着火把亮光已惊骇大致看到了,来的未知队伍人数不少不算,竟然全都着甲。
如今的大宋,只有河北两路边关的主力将士才全部着甲。京城镇国禁军也无法全部都配备战甲,只有骑兵和水步精锐军才有象样的这种甲。
着甲的军队都是可怕的。
这只突然降临的队伍绝不可能是自己人,无论来的是官军还是梁山军,这都不是好事。
奇怪的是,这只队伍奔涌进城,却根本不理城上的他们,都只顾往城里跑去。
终于,有贼目反应过来,扯着脖子狂叫:“敌袭——”
有头目则仓皇急叫:“快,快,快放箭砸石头,快阻敌。快砸城门洞那截断”
此贼还没狂叫完,声音就戛然而止。
一只飞刀赫然插在他咽喉处,在火把照映下清清楚楚的。
这家伙手捂向脖子,还扭头张大着丑陋凶恶脸上的一对恶眼似乎想看看是谁胆敢暗器杀他,却身子一软瘫倒下去,引得周围的众贼又是一阵惊骇乱叫乱退。
城上有一小伙人这时露出了真面目。
为首的一个毛脸汉子不慌不忙对着慌乱一团的贼寇们露出雪白的牙齿灿烂一笑,一晃手中钢刀:“同伙一场,好心提醒你们一句,不傻就快逃吧。”
说着,他挥刀砍翻了附近一呆贼众,带着手下凶猛冲杀,顺道两刀就斩了那个大叫敌袭并且发着狠妄图组织人手杀上来的头目,转眼就突破了混乱的贼众,一齐奔入下城道,并且都嘶啦一声撕下脏褂子左臂的短袖,露出了短袖里藏着的包手臂的一道纸膜三指宽的白面条。
奔涌进城的梁山军看到这伙城上下来的汉子一色的左臂白布标示,知道这是潜伏在贼寇当中当内应的特务或斥侯军将士,都是好汉子,是梁山自己人,就没有攻击,挥手让他们汇入队伍一齐奔向城里,也是作后军的向导。
城上贼寇看到这情景,有人想到,这神秘队伍不杀我们,急着往城里赶,应该是想急着去消灭或捉拿留守老大等有分量的人物,不屑与我们这样的小喽罗计较而浪费时间
有脑子快的则意识到,这只队伍入城的首要目标必是钱粮。钱粮都在城里衙门那一带老大住的好地方存着。这么一心急去,肯定是为这个,错不了。夺了钱粮,其实也能杀到老大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