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圣军卫将军经过正孤零零和部下对峙的乔宽那时,忍不住大叫道:”乔兄弟,秦将军在京有家眷顾虑,走不得。你,光棍一条,无父母妻儿牵挂,在京更无亲朋好友所累,你真正是来去轻松自由的人,却也顽固死忠腐朽可笑之极的狗朝廷,这又是为何?”
乔宽横刀嗔目怒道:“叛国之贼岂懂忠义大道?某家耻于对你言。看你都是脏了眼。”
“好,好。你高义。你,明理。你,伟大。”
拱圣军卫将军气得哆嗦:“看在往日情份上,某就容你放肆一次。某不杀你。现在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某等着看你被狗皇帝如何暴虐无耻收拾掉。某会看到你被高俅等小人伪君子玩死得极惨。那一天不用多久就会到来。某家会看到的。一定会的。我们走。让他们忠诚的去死吧。”
叛国骑兵大军浩浩荡荡的很快走了个干净。
拥挤热闹的大营就这么转眼恢复到大军来时的山野荒凉寂静。
天不知不觉的阴沉下来,一场梅雨又会来了。
一阵强劲的山风刮过,刮得山岗草木怪声四起,如山魈野鬼叫,如亡灵阴魂悲切呜咽,加上山中野兽吼叫,太瘆人了,营中剩下的这寥寥几十个人不禁心头一寒,头皮发炸躺地上装死的两狗太监吓得一咕噜窜起来,哆哆嗦嗦拍着胸脯一边惊恐地扫视幽森的大别山,一边又为自己竟然没丧命在叛国贼军乱刀下而庆幸不已。
传旨太监异常狡诈,一看秦良弼僵硬地站在那紧握着腰刀盯着叛军离去的方向发呆,这家伙的心就一激灵,生怕秦良弼后悔了会杀了他奔去离开不远的大队也投靠了大理,他眼珠子滴溜溜急转了几转,连忙安抚秦良弼打保票道:“将军的忠诚高义,杂家都听到看在了眼里。请放心。将军的忠义赤诚,官家都会知道的。咱家会一五一十地对官家说清楚。将军不会有罪过”
太监太监也醒过神来了,连忙帮脚助锤道:“骑兵弟兄们,大家都会没事的,而且会有功有赏。官家哪里会象那些叛国狗贼说得那样不堪。官家如今最需要最爱惜的就是大家这样的杀敌卫国英雄好汉,知道了实情后,只会被大家的忠义坚贞感动,信任重用是必然,岂有怪罪之理?”
两狗太监拼命动脑子,扇动着四片嘴唇想忽悠住这群丘八,却突然被秦良弼一声大喝:“不好。”给硬生生打断了。噎得两狗东西绞尽脑汁想好的词一下子憋住了差点儿噎背过气去,被口水呛得连连剧烈咳嗽。
秦良弼却顾不得道歉,更顾不得安慰两皇帝的心腹狗才,对从打昏醒过来的自己的亲兵、党世雄丢弃在这的亲兵,以及乔宽和那个倒霉都虞侯及亲兵大喝:“快,快收拾好帐篷和东西,咱们走。走晚了就不用走了,全得死这。”
都虞侯被报复整治得很惨,浑身都痛得厉害,然,脑子却不糊涂,一听秦良弼的大叫,他立马意识到什么,急得也大叫起来:‘快,快收拾走。否则,山中的逆贼流寇杀出来就全完了。”
他这么一叫唤,众人全都醒过味来。
尼麻麻的,现在可不是大军在此的牛逼时候了。就这么点人,流寇悍匪若是察觉了杀出来
都急眼了,赶紧一齐动手收拾逃命途中缺不得的东西。
两狗太监又吓麻爪了,又成了只顾哆嗦,腿又阵阵发软,身子只想出溜到地上瘫着。
吓成这样是他们惊骇看到了之前狡诈无耻抛下他们只顾自己逃走的党世雄又回来了,却不是统领着两万步骑大军威风凛凛气势汹汹来的孤身和几个步骑的将校以及几十个亲兵仓皇猛奔来,别说骑马了,就是盔甲什么的也全没了,一个个着内衣甚至只有条内裤,全是鼻青脸肿血淋淋的,一副刚受过酷刑惩罚的凄惨晦气衰模样,比党世雄狡诈潜逃时何止惊恐狼狈了一百倍
一瞅这情景,脑子再慢的人也能懂得必定是步骑大军那边也出事了。
不用说,步骑大军也特么集体叛国了,跟着马军骑兵一齐奔向西南无人区投降大理国去了。
党世雄落得个和秦良弼一样的下场,也成了身边小猫小狗那么几只的凄惨光杆司令,而且他的罪责更大,骑、步两军的统帅么,刚封的,却不耽误他担负起首要罪责这倒霉催的
啥也不必问不必说了,眼下唯一要紧的是收拾东西赶紧逃命去也。
秦良弼的亲兵迅速收起了帅帐,放到了秦良弼的战马上驮着。
另一些东西则装到了乔宽的马上。
叛军,不知是念着昔日的战友情义,还是恼怒匆忙间忘了,并没收走秦良弼和乔宽的战马。马军营这边没象步骑营那边那样党世雄等虽然被部下叛军放了一马没砍死,却全扒得浑身仅仅只剩下块庶羞布,包括党世雄在内还人人都被叛军用枪杆子凶狠乱打得屁股开花那么惨。
也多亏了还有这两匹马驮东西,还有武器弓箭等也在,否则在这野兽众多的荒山野岭逃窜而去,不被野兽叼去当零食,也得暴雨酷夏暴晒轮番上演折磨得半死并活活饿死在荒野途中。大别山附近这一带被数十万流寇早祸害得官府不存人烟寂寥了。想逃到有官府有人烟之地,远着呐。
秦良弼片刻不敢停留,引着众人仓皇而去。
党世雄、两狗太监,这时候可讲究不得了,没那条件骑马坐车当大爷,马车和粮草全被叛军带走了,他们只能靠11路拼命跟着秦良弼和乔宽一起爬涉荒野。
两太监本就体弱,也有把年纪了,常年生活在宫中,哪遭过这活罪,走得跌跌撞撞的,累得热得要死了一样,叫苦不迭却丝毫不敢发脾气停一停,不然就得被拉下了作毒蛇野兽的粪蛋蛋。
党世雄等步骑营的更凄惨了,只一层单薄内衣甚至只有内裤,光着的腿在荆棘草丛中反复硬刚大自然,大自然只用区区柔嫩的野草片片也能刮割得这些家伙魂飞天外,恨不能死了算了
逃得及时,逃得不慢,无论怎样,在秦良弼乔宽的指挥、打猎等措施下,他们成功闯关。
淮南黄山这边,剿匪禁军发生的事大体和河南这边一样。
骑兵、步骑,也集体哗变都叛国了。
不一样的是,在传旨太监拿捏着姿态腔调抑扬顿挫念完了圣旨后,马军司将领是当场就炸了特么的,俺们马军司将领等于都和高俅有仇啊,皇帝竟然又把马军司交给高俅管。那是个最典型的得志小人呐。落高俅手还有俺们的活路
皇帝仍然荒唐任性,朝廷瞎搞可笑,没指望了,那就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