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对李纲的无知却敢自信很无语。
“伯纪,我这么说,你肯定不服。这也没法真去验证。那,我这么跟你说吧。
你想想跟着柴进混饭吃的那些渔夫主体都是什么人呢?
南边各地汇聚去的王八蛋呐。
就算不是王八蛋,那也不是什么好人。肯定都是自私自利的东西。
他们大老远千辛万苦冒险跑去投靠柴进,无非是图个庇护在柴进门下不用纳赋税,不用服劳役,也不用总被官府贪官污吏肆意欺辱,这样就能吃口安稳饱饭。
这种人如果是掌握了出海捕捞的诀窍,李刚,你觉得他们还会甘心当柴家的卑贱下人,见天为柴进发财去海上辛劳冒险吗?”
李刚再不愿意承认什么,也不得不摇头。
那肯定不会的。
有诀窍,那些心里只有自己的刁民岂会傻地不自己寻个海边家自主赶海发大财去。
张叔夜笑道:‘所以呀,你就算把赵庄人掌控在手也没用。那就是些普通渔夫,在柴进的人领导下能轻松渔获大收,换到官府或任何别的人掌控了,那些人就打回原形,没什么大用了。”
李刚的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他心里算计好的,自以为得计的比宗刘二帅都聪明的算计落空了,大为沮丧。但随即眼睛又一亮:控制渔夫没用,那抓了柴进的负责出海的心腹部众,岂不就能获得诀窍?
他这么一说,张叔夜却又一阵大笑:“抓那些人?呵呵能抓到吗?”
“且不说那些人是和柴进在战场上结下的至少十几年同生共死的铁血情义,柴进若死,他们怕是不会苟且独活。单说,那赵庄是好破的吗?”
“李刚,你去过那,可是亲眼见过它的古怪的。”
张叔夜自己也露出若有所思样,捋着胡须沉吟道:“我敢说,就是我们这三边强军一齐去攻打,不死个大半,怕是连城墙顶都翻不上去,九万大军不死光了,怕是破不开那座城门。河间军去打?哈哈送给赵庄农夫渔夫杀着玩斗乐吗?
宿元景那虚伪苟且之徒他也会带兵?”
张叔夜如今对宿元景的看法是糟糕之极,鄙夷到提起来都怕脏了自己的嘴。
李刚倒没觉得赵庄有多么难破,不以为然。
那的城墙是很高,却也只十米左右普通,不算多么高得难攻攀。城门洞是古怪,有大杀招,但也未必多么难攻破
他在赵庄住了一夜,却也没上城看看上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并不真了解。当然,就算他当时有心上去查探详情,柴家庄的卫兵也决不会允许他上。
城防秘密直接关系到满庄人的生死,就是官府朝廷的人来想看想知道,也决不许
在李纲想当然的意识里,城防,也就是那么回事,全天下的都差不多一样。赵庄?是特殊点,但城防方面还能整出什么花来不成?
嗯,有了水泥这个建筑利器,古老的防御手段——城墙,它确实能整出个花来。
李刚的思想见识无疑是落伍了,没跟上技术进步的步伐,显露了无知而无畏。
在张叔夜看来,李刚这反应就成了,还真是头倔驴,真难弄顺溜了。
他只得想想又说:“官军打不破柴进家,这害处还是其次的。
最糟糕的后果是,柴进一伙跑了。
赵庄那东西两条河如今可不是寻常小河,尤其是东河,如今是既宽又深又急。
河间军一去围剿,柴进困逼急了,一看在大宋当不得良民立不得脚了,必然弃庄上船出海而去。他有很多船啊,尽管缺乏大海船,船却足够多足够用了。他们从东河顺流飞快逃走,河间军只是步兵和一点骑兵,他们除了对着浩浩东河发呆叫骂,还能怎么的?”
“柴进一伙出了海,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无法无天的自由者。你若是他们,会选择走什么路生存下去?”
李纲一听这个,脸色顿时一变。
柴进一伙必然成了沿海海盗,
祖上江山被夺的旧仇加今日新恨,这仇恨可大得深得没边了,指定会以海盗方式专门沿海流窜肆意上岸拼命祸害大宋,又那么擅长海上事,这妥妥的又一海盗大祸,没海盗国那么强大可怕,但也不是宋国水军能对付了的。海盗国就不允许宋军出海。宋国只能干挨打,只能处处防范处处都是漏洞,防不住。这种祸害也绝不是如今的宋国能承受的
至此,李纲这才意识到柴进真不可杀。
但,正是如此,李纲更急怒了,愤怒得浑身哆嗦,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怒吼张叔夜:“你,你们,身为朝廷守边大臣,被官家寄予无限信任和厚望,担负着国家民族命运,此值危难之际,竟不思英勇报国,聪明到立马意识到边关有凶险了就只顾弃军逃跑?
你们你们,这算什吗?无君无父无义,无耻!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你们都是有大才也曾有大德大志愿的人呐,你们”
李纲激愤得语无伦次了,不知怒骂谴责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