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忙乎完了,一个个精疲力竭的,甚至累得浑身酸痛,却暗中松口气歇息着。不料,铁二又凶戾呼喝起来,吓得这些家伙一哆嗦,
却是要他们全部到柴皇城大坑前下跪道歉祭拜。
呼——
这些家伙松口气,很听话地过去照办,实际上是心中更认定不会死了,窃喜,甚至浮起得意狰狞报复欲:哼,你们等着。敢杀我们同伙这么多人,你当杀鸡呐报于官府,你们全得死
包括殷天锡在内,一个个的暗暗盘算着,一边冲大坑连续九记大礼磕头一边却咬牙切齿发着狠,谁知钢刀片片闪起,无情剁下。殷天锡与幸存的近十个爪牙歹徒顿时脑袋搬家滚落进大坑中柴皇城棺材周边。一具具无头尸体脖腔猛窜出的血也喷入大坑中,几乎喷遍了大坑,连棺材都染红了太瘆人了,吓得柴皇城的无良仆从们无不瘫倒在地哆嗦一团,有的惊声大叫,有得吓得叫都叫不出来,失声了,现场开始臊臭味弥漫
柴进的卫士却不允许这帮仆从在惊恐欲死中瘫那变相舒服歇息着,又凶狠殴打驱使着令把新尸体也丢那边的大坑中,这才埋了那个大坑,
这也让惊吓过度的无良仆从的心又多少安稳了点,乖乖听喝令,回到柴皇城这个墓坑边,以为再卖卖力把这个大坑填上就完事了。谁知却遭到柴进护卫的骤然突袭,全被凶猛一记侧踹在膝盖处,踹得永久性毁了膝关节,都瘸了一条腿,手中的工具也被护卫劈手夺了,人被无情地或推或踢或拽或丢进了大坑中,与柴皇城的棺材周边的那些罪恶脑袋在一起。
在这帮无良家伙的各种惨叫扑腾求饶中,柴进眼睛血红,俊秀脸上满是狰狞暴戾,低喝道:“尔等不是最喜欢跟着叔叔吗?叔叔不是也喜欢你们陪伴吗?那就永远陪着他老人家吧。”
护卫们一齐动手,面无表情地坚定迅速把这些无良家伙全部生生活埋了。
世人只知赵庄人最喜欢活埋人肥地,却不知在赵庄风头掩盖下的柴进家也一样热衷这个。
赵岳当年曾经说过:大地仁慈慷慨赋予了人一切,而人却无一物能回报大地之恩。人类在无知无畏或有知却仍自私无畏地肆意破坏大地破坏自然,那,把臭皮囊回报大地,尘归尘,土归土,就是天理。人类唯一能偿还大地的也只有这具躯体了活埋罪恶者就是代罪恶者向大地赎罪道歉,这是大智大仁大圣者的无上慈悲,遵从的是天理循环,代天而为,岂为残忍无人性
无论赵岳说的在不在理,无论这论断天下有多少人赞同,在赵庄这片偏僻之地,都是死了太多人,有的烧了化灰融入大自然,有的埋了都是回报了人类无以回报的大地柴进庄这些年来也是这么干的,死在那的敌人,活埋在那的罪恶者,细算起来未必比赵庄那的少。
深埋,这也是防疫的需要。
卫士们习惯地埋完了,并且把大坑踩实踩平了,期间,一个个的心中并没有任何触动,换了个新地方,不是在沧州埋罢了,然后又平静从容地把之前挪走的花草再铺回来遮掩了墓地。
众人跟着柴进再祭拜。
柴进泣道:“叔叔,侄这么安置您的后事,你可满意?”
“仇报了,由这么多仇家给你献祭陪葬,想必你也该满意了,若还有不满意的就拖梦给侄,侄再把高廉两口子的脑袋也弄来陪葬。更大的罪魁祸首高俅高奴儿的脑袋也能弄来”
柴进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跪在那祭拜念叨个不休。
铁二铁三铁七他们却知道出了此事,此地万不可久留,必须赶紧开溜撤离,不能只顾悲痛在此耗着他们了解了柴皇城荒唐的一生,对柴皇城只有厌恶鄙夷,没有感情,可不真难过,悲伤几句,祭拜祭拜,这纯粹是出于对柴进的情义。他们只是为柴进的难过而难过为报仇而报仇。
柴进却并不把杀了包括殷天锡在内的这么多人的大案当回事,并不紧张离开,更不会慌张。
无疑,他自诩是特殊的柴周之后,仗持有宋太祖亲赐丹书铁券庇护。
强权胆大得意如皇帝的宠臣殿帅高俅也不敢对太祖誓书铁券有丝毫不敬。当今皇帝也不敢随便把柴家怎么地,区区高唐州的小小太守高廉又岂敢放肆?借他个胆子,他也奈何不得柴家
柴进不仅不怕官府来捉拿,不惧高廉报复,不慌着走,他还想进州城示威威胁教训教训高廉:高廉,不要以为你有个叫高俅的哥哥,就以为天下小民中没人能动得了你。你为官一地,这么多年来作恶一方,作孽太多,为恶太嚣张。你那便宜小舅子作恶太多早该死了,敢害死我叔叔,死在我手,赎罪陪了葬,这是罪有应得。高廉,你若敢视仇报复。我就连你也干掉只走正常渠道,从官场上动你,让皇帝不得不问罪罢你官,让你成人人喊打敢追杀的丧狗也未必多难
柴进在悲愤难平下却格外自信。
铁二他们却没柴进这种自然而然的自负心境,更不认为丹书铁券能真有什么用。
宋王朝到了这个时候了,早不是正常的王朝了,有几个官员还真忠于皇帝?又有几个官员是心中真敬畏皇权的?朝中和地方上的大小官吏及差公衙役临时工,都是只是在抱着赵宋的正统名义和恩泽余威在挣扎着混末世而已,九成九九的官吏只顾抓眼前的权势拼命及时享乐作孽和捞眼前利益准备后路如今,天下哪还有正常的法纪信义秩序什么的可言。
殷天锡的横行无忌,视人命如草芥,这不是个例。
殷天锡这样的攀附了权力的地痞尚且敢如此嚣张不法,天下那些直接掌着权的正经官员可想而知那胆子只会更大更敢嚣张当今皇帝尚且管不住,何况是早死了上百年的太祖。
铁券?只怕在官员心中不如张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