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自然正是化妆了的赵岳。
他本想让张清堵堵二龙山多挑战几日,让晁盖等多尝尝日益自满自大却束手无策的憋屈滋味,可是,这个张清长得帅,却杀性比董平更大更狂更狠,如此就不能放任了,只得提前动手。
温奇温显兄弟对视了一眼,还是老大温奇走上前来,指着张清厉喝:“打石子,小孩子玩艺,谁不会呀?会玩个石子,你就敢猖狂到自视天下无敌了?”
张清刚刚平复了一点的情绪顿时被这个应该年纪比他还小的汉子给激怒了,仍不搭话,暗中发力手腕一转,一颗石子已如电袭向温奇的脸,准确的说是嘴巴。
张清想先打烂这张可恶的嘴
不料,这年少汉子竟然一扬手也打出一颗石子,正中张清的飞蝗石。石子半空相撞,啪,碎了,掉下地。
张清大吃一惊。
他的这手绝技自大成后,至今能防能躲得过的,他也就遇到个唐斌,其他人,任他是什么赫赫有名的强将,任他是党项人吐蕃人还是辽人宋人,都从无一人能逃得过打击的,受伤轻重不同而已。想不到今日遇到的这个挑战对手,不但能防能躲得过他偷袭,还能还以同样手段破解
一惊后,张清反而精神一振,转瞬又是一击,却是一手双石:我看你还有何能耐?
少年不慌不忙双手飞扬,竟然能和张清一样双手皆精,再次精准打落了这对飞蝗石。张清却转瞬有数了,又是一发双石偷袭打去,以快紧跟着又来一下子。
果然,这少年并不能象他那样一手发双石,迎击两飞蝗石还是得双手一齐来,又成功击落了一对石子,但再想以石子拦截紧跟着打来的又一对就来不及了。少年没想到张清如此快,躲闪不及,胸口重重挨中,打得少年退了好几步,但,他只是摸了摸胸口,显然并没受伤。
少年看看张清重新布在脸上的高傲,却什么也没说,眼神淡漠地默默退回到白马边。
张清看向另一个没骑马的雄武少年。
他知道这个少年也必定是精飞蝗石的。
但这少年却站那没有出来挑战的意思,骑白马的丑汉却催马上来了,冰冷锐利到渗人的眼神瞧着张清,不说话,只对张清勾了勾手指,意思是看你能的,来,你有本事打我
张清眼中杀机暴涨,不止是这丑汉的可恶刺激得他大怒,也是猜想董平可能遭遇此人毒手。他不等丑汉勾指完,飞蝗石就偷袭出。
这次只是一个石子,但蕴含了全部力量,当真是快如流星,又是出其不意突袭,若是打中了丑汉的脸,定能打得重伤落马,张清会凭宝马的奇快速度抢上去一枪杀了或彻底废掉此人,再收拾活捉剩下的,搞清他急于知道的真相。
他凭着久战沙场的敏锐感觉能感觉出这丑汉才是最强大可怕的。
若是能一击伤废掉此人,剩下的这些人,若不是神臂弩威胁,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不料,更让他惊骇的事出现了。
丑汉竟然接住了力量奇大到能打碎手骨的飞蝗石,动作快得以张清的眼尖竟然也没瞧清,就在张清微一愣间,那颗飞蝗石已经飞回来了,快得张清眼一花胸口就砸中了。
张清这身甲坚韧精良,不怕刀砍枪扎,里面还有特殊材料所制的护垫衬子,可有效减轻重武器的暴力打击,可即使是这样,他仍然感觉胸口明显一痛,身不由己就倒飞着脱鞍摔下马去。
张清久战西夏,战场落马的事也没少经历过,仰面朝天摔得吭哧一声跌岔了气,难受无比,但仍然象往日在凶险无比的战场落马一样,立即挣扎最快的起来防守再战,但只是头抬离地面,身子稍起了点,就骇然看到本应该在他三十多米远外的那丑汉竟然已经鬼魅般到了他眼前赵岳根本不理会张清反应,伸手粗暴把张清翻过身,扭其跌得尚且酥麻无力的双臂,手铐咔上了。转瞬又抓着张清的后腰束甲大带一把提起来。张清身不由己就站在了他前面。
张清都蒙了,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茫然
龚旺丁得胜反应很快,急策马想上来解救张清,标枪和飞叉在手,正要奋全力掷出精准射杀丑汉,却骇然看到张清顶在前面,惊得他们急忙收手,只得换了马战的枪叉冲上来试图解救。
温奇温显已奔上前来,猛然对打马急奔来的二将一扬手。
龚旺、丁得孙头盔一响就跌下马去。
二将平常见惯了张清飞石打人落马。他们俩通常都是趁机上去捉将或杀之的,三人配合久了早已配合得纯熟默契无比,无往而不利,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遭遇到石子打下马被活捉的滋味,跌得惊得躺地上都蒙那了,一时竟大瞪眼不知动弹,双双被温家兄弟抢上去背手铐上了。
张清三人的亲兵呆了,但随即不顾身后有神臂弩要命盯着,个个红眼策马奋勇想上来厮杀解救主人。赵岳欣赏地看着这几个亲兵,赞叹道:“好子弟兵。难得。张清,你没白打这么久的仗”
张清总算回了神,扭头怒声喝道:“你是谁?董平是死是活?他在哪?”
赵岳抓着他的后腰大带轻松控制着张清,却不回应,也无视冲过来的这些亲兵,径直对紧张得急转着眼珠子打主意紧提着一口气的程子明道:“程子明,曹文诏临行叮嘱过你不要被田师中坑了,你为何不听叮嘱,仍然自动跳坑里,和张清一起去冒险斗二龙山,白给田师中当枪使?”
程子明一听这喝问,脑子就是嗡一下子,呆了呆才问:“您是?”
他,包括语气,用的都是敬称。
此人简直鬼神一样太强悍可怕,而且和曹殿帅肯定关系不一般,说不定曹殿帅还得听此人的。他心中疑问不少,意识到决定命运的时刻极可能就在眼前,此时如何敢耍凶恶强横。
赵岳叹口气,摇头对程子明道:“你心眼不少,却终归是不顶大用的小聪明。你这样的凶恶悍将若是任你继续混在宋国这个烂泥塘,除了被功名利禄耍着诱惑着利用当枪使,毫无意义的死掉,没别的可能。你还是去海外当征西的先锋猛将合适。”
猛冲过来的张清的亲兵听到了,齐齐一呆,不禁勒马停下了,眼睛紧张扫向主人张清。
盛世,可为什么我日子越来越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