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前先哀悼向英雄们致敬
左右卫作为上四卫,兵力上就能体现出来,各有一万五千兵力。
这些兵可轻忽不得,全都是西北抗辽大战或围剿田虎王庆实战杀出来的兵。
这样的军事势力参与叛乱,马军司将士也绝不敢轻敌严厉训练出来的,却到底没打过仗,严重缺乏大军团实战经验,没经历过血腥考验磨砺还并不是真正能打的可靠部队。
因此,曹文诏把左卫当成最大威胁,亲自带兵来对付。
此时,外城的形势同样无法乐观。
左右金吾卫的卫将军和左右卫一样分别是高俅和勋贵的人担任着。内城五千外城一万金吾卫老禁军将士,也是一家一半,高俅的人有两千五兵和五千朝廷就是这样玩平衡牵制。
左金吾卫卫将军叫党世英,是高俅的心腹大将,和同在金吾卫的兄弟党世雄,弟兄二人有万夫不当之勇。
党世英自然在内城。党世雄在外城。
兄弟二人在内外城分别带着本卫将士负责京城的城管治安,从中大捞油水。
但,此时,外城党世雄的五千人却有大半投去了勋贵带的右卫跟着热情参与叛乱了。在外城这负责金吾卫叛乱的正是国朝正三品的顶层将——冠军大将军——老牌勋贵子弟。
宋王朝勋贵的势力半点不比明王朝末期的勋贵势力小。当然愚蠢烂也绝不次于明代。
勋贵势力在京城太大。在外城带头的又是冠军大将军这样的大官。出身一般的党世英党世雄兄弟哪比得了就是卫将军党世英亲自在外城和冠军大将军pk,也绝不是一个等量级的,更别说只是个将领的党世雄了。
幸存在京城的金吾卫老禁军,那都是熟知京中事,眼睛长在脑门顶上专门盯着跟风取利做墙头草混好日子的东西,和被童贯贬到地方的那些老禁军一样无耻烂透了,而且当着城管兼治安警日常能执法合理欺凌敲诈百姓、商家等随意作恶,比其它老禁军更坏更烂更贪更视力眼。本应该忠心高俅派的人一看跟着势大勋贵将门造赵佶的反才是最有利的,哪可能不赶紧投了。
党世雄还能剩下近两千金吾卫部下因怕死或想再观观风向等原因而暂时没跑去冠军大将军那或轰一声散了躲起来了,这已经是烧着高香得念佛了党世雄吓得面无人色,赶紧藏起来了。
冠军大将军却是集合了外城的所有能召到的金吾卫将士,有八千多兵力,悄悄来到了南城,暗中和左卫呼应,唯一的目标就是看着南城的马军司部队唐恪算计利用勋贵。勋贵何尝不是在算计利用唐恪。勋贵将门最特么恨的就是士大夫了,最忌惮的就是士大夫的狡诈阴险无耻之能,对唐恪这样的格外无耻虚伪阴险可怕的士大夫岂敢不严肃防备着就算叛乱成功,勋贵们也决不可能按事先商量好的那样让唐恪真成为新朝宰相还执掌着最有力量的马军司,不弄死已是上限
结果,唐恪没等政变完成就栽了,左卫和金吾卫就变成了是在南城专门共同针对曹文诏。
马军突然来到左卫大营。本就火把通明戒备森严的左卫大营立马更加进入紧张状态。
一队队左卫将士奔到栅栏前架盾持弓紧张盯着奔腾而来震得大地颤抖的浩浩荡荡马军。有军官厉声大喝:“军营重地,来者勿近,若敢靠近或冲营,皆视为敌人,立杀勿论。”
曹文诏一招手示意停,在离大营二百步内率先停下。
这时候就能看出马军司将士在曹文诏坚持不懈严抓训练下的军事素质。上万匹马在各部将领的指挥下几乎一齐停下了,伴着战马的嘶鸣,整齐而井然有序,如此更显这只骑兵的雄风
参加过赵州抗辽大战或围剿田虎王庆出身的左卫将士借着月光模糊看到这一幕,无不心惊。他们经历过大规模的战场血战,见识过大队骑兵冲杀的威力,都懂行,知道能象步兵一样进退有序的骑兵集团才是最可怕的疑问也不禁从心头升起:马军司的来这干什么?莫非真造反了?
剑拔弩张的这时候,何栗在风会的保护下从马队中突出来,稍向前靠近了些,高高举起金黄的在暗夜不明亮的月光下仍然显眼的圣旨,竭尽全力大喊:“左卫将士听旨。本官参知政事何栗奉旨来此。今夜有人阴谋政变叛乱。圣谕:都不要动。都回营房休息,任何人不得外出。谁动,谁敢坚持外出,就是参与政变的逆贼。众军共击之。当场杀无赦。杀者有功非罪,自有重赏。”
他此刻已经不是青衣小帽的卑贱打扮了,变成了高贵大员紫袍及长翅官帽,正经的副相大佬应该有的气派。官袍和帽子当然是扒了唐恪的那一身光鲜体面,临时充用
何栗今夜危急时刻能娴熟骑战马飞奔,能有胆量闯城闯军做事,能和精锐骑兵一同飞奔进军,能反复劳碌折腾,能有这么大力量喊旨,这皆是河北边关服刑时残酷逼出来的,否则他就是有忠君不惜死的心也文弱得除了嘴巴说话能对赵佶出出主意之外什么具体操劳的事也干不成,只吓也吓软了,哪还骑得了马他原本和其他大宋文雅风流狂放自大氛围中太常见的士大夫一样只嘴巴和心有劲,只擅长骑女色会骑马,但骑的是温顺富贵游春马,哪骑得了性子野暴战马
在他嘶声竭力喊话时,左卫帅和手下党羽已匆匆来到营前。左卫帅瞅着暗月下模糊金黄的圣旨,一听喊话,不禁大吃一惊:何栗?他怎么能持圣旨出内城到这来,还是在马军护持下来的
心中惊骇之极,此际却没工夫多想,他已经背叛了恩主高俅勾结了勋贵集团参与了叛乱,并且是主力一部,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进则可能生且大富贵,退则必死无疑,而且是千刀万剐诛九族的谋逆大罪,所以情急下立即扯嗓子大骂:“放屁。什么圣旨圣谕?全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