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人嚣张霸道,却无法破解朝廷的这手组合拳。
第一天填泊路有点波折,随后却顺利无比。
官军都很兴奋,上下都满满的希望。
呼延灼也对自己主持的此次征剿越发满怀信心,却也不敢小视赵岳,嘴上狂,行为上却丝毫不敢大意。他担心梁山人奈何不了重骑保护的填泊就会晚上偷袭军营。
当天收工后,他下令诸府主将晚上高度戒备。
众将也不是傻瓜,这点军事常识还是有的,都心领神会,拍胸脯向呼延灼保证
驻扎大野泊边的这头一个夜晚,各路官兵和押在这的民夫都过得不踏实,提心吊胆的,一有个风吹草动就急忙起来做防范这是长久以来赵岳家在人心中形成的威名导致的,也有赵岳的凶名太盛的原因。梁山,有前次薛弼侦察的实力微弱定论,但梁山对外人始终是太神秘的所在,神秘就令人疑虑,何况赵岳家和赵庄人是那么强悍又聪明官兵和民夫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但,意外的是,当晚什么事也没发生。
梁山人骚扰都没干,根本没夜袭这一手来试图破解被动困局。
着甲而卧一夜的呼延灼心里琢磨着应该是梁山人猜到官军昨夜必定严加防范才没来冒险,嘴上却对部下与各部官军说:“看看,梁山草寇根本不敢出泊与我官军直接交锋。他没那个实力。”
如此忽悠,再次鼓舞了官军的信心勇气,也等于安抚了民夫。民夫不必担心此次剿灭不了梁山而害怕参加填泊的自己这些当地人事后会遭到强势梁山人的凶残报复。
呼延灼也再次加大对民夫许诺过的剿灭梁山后会兑现的好处你至少能得到鸡鸭
他的自信与举措也确实极大鼓舞了军心民心。军民齐心收拾梁山的气氛越发好了至少民夫上工积极了些,不再是想方设法磨磨蹭蹭拖耗时间就是不想去干活遭罪。
第二天的施工仍然顺利。
仍有梁山人出现,
但也仅仅是几条小船寥寥几人,想以快船强弓之利攻击骚扰破坏施工,却被有了勇气的当地官兵以巨盾墙和密集弓箭打防守反击就逼退了。
梁山人没讨到便宜,奈何不了周密有备的官兵,对官兵保护的民夫也无可奈何,威胁,恐吓,也没起到作用,剩下的就只能是谩骂、发狠大骂民夫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威胁杀家人却让官兵和刁民们越发看到了梁山的虚弱无力色厉内荏而已民夫们干得更起劲了。
形势喜人。
智慧的王智慧却突然有了忧虑:梁山人无力出泊打官兵,可,若是夜里来把填的路扒毁掉
呼延灼对王智慧成心显示的这种聪明嗤之以鼻。
夜里来扒?
那就让他扒好了。
填路不易,但想扒掉就更难了。这几日又正好是无月日,晚上就一片黑灯瞎火的,让梁山人尽情折腾去。若是梁山人敢亮火把扒路,那就等着官兵明眼趁机突袭包围杀死吧。
再者,梁山才有多少人。官军方却有民夫上万人。梁山人夜里拼命能扒毁多少,第二天,官方就能翻倍地填好多少。若一万人还不够嘲笑扒毁,那就两万三万民夫还没的是?随便征。想征多少就能征多少。官府一声令下的小事。这就是朝廷对付反贼、一国对付一隅的绝对优势。
呼延灼呵斥似的解释毫不客气打了王智慧的脸,再次扫了王智慧的面子。王智慧越发大恨
双方这仇算是彻底结深了。
呼延灼自然知道王智慧内心对他的仇视,却不以为意,不,是压根不屑一顾。
你能怎么的?
王家,没落得已经没人了,只能拿王智慧这样的实际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半吊子当宝贝人才撑门面和希望。王家在朝廷有家主,也就是王智慧的父亲,居三品这样的高品文官,却也只是吃勋贵老底,被皇家在皇位危难特殊时期不得不加大拉拢勋贵狗而有意恩赏照顾口官场体面饭而已,王父小心眼贼多,很会当官耍权,在朝中似乎人缘不错,就象那唐恪,却远没唐恪的能力。连赵佶父子都明白王父不是能干事的,当摆设。王父只是挂个无关紧要职位的高官而已。对武官来说,文官确实可怕,无论大小都不可轻易得罪,但那是过去了。
如今可是兵慌马乱,甚至江山都随时可能崩塌的时期,武将才是舞台的主角。
从皇帝到宰相等文官,都得全力拉拢交好武将实力,这样在接下来的时光里才有可能活得继续安稳富贵潇洒,象个人样。呼延家却是有两个有军事大才的实权大将强者在朝。皇家、朝廷,能缺了王家,却缺不得呼延家,对起了冲突的两家会选择谁,这还用想
在这个特殊时期,王家心计再深也没用,有什么整治呼延家的高招也得憋着。否则,都不用呼延家出手,那些指望呼延家出力的官员,包括父子皇帝,就会主动积极伸手教训王家
人,就是这么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