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人有反应了。
远观的王智慧等当地将领都一惊,但随即又好奇梁山人会怎么对付这场面。
梁山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凶残杀死百姓来恐吓民夫阻止填泊吗?
泊中哨船的汉子见泊中铺路的民夫识相的跑了,就没有真放箭射杀几个立威。
他又冲岸上正紧张朝泊中张望的民夫们大吼威胁道:“你们不记我梁山带给你们的这么久利处,不知感恩也就罢了。我梁山不在乎。可若是你们敢听官府的,和官兵一起较劲和我梁山作对,那就是死敌。可不要怪我梁山凶残无情屠杀百姓。还有,你们诸府的将领都听着,敢铁了心犯我梁山,小心你满门脑袋。”
诸府将领一听这个,不少的下意识不禁一缩脖子。
唐斌之乱过去可没多久。
那次祸乱显然是唐斌代梁山人报复教训官府的行为,虽然没凶恶屠杀活埋掉俘虏的官兵和将领,这应该是赵岳的意思,应该是赵岳不想和周围的官府结怨太深成死敌,也不想过分挑衅刺激朝廷,但也把俘虏折腾得不轻都得当蒙面人敢死队代唐斌军强攻城池,不得不提着脑袋豁出命的打,从没这么奋勇能打过,这对内地安逸惯了甚至从没打过真正仗的将领们已经够可怕了,何况这行为是事实上的背叛了朝廷,是投贼造反好在,这事是周围官府将领等所有人的罪过,大家心照不宣,守口如瓶,朝廷就不会知道,被释放后,大家回到本城就又能安稳当朝廷的官军。那些会暴露此事给朝廷的人,比如文官,全都死了。没死的是怕了梁山,苟且不会说嘴的。
经历了此劫,不止梁山周围的官府,大半个遭受了唐斌迅猛洗劫的山东官府都吓出个病。
现在的梁山泊周围诸州府武官,除了不知唐斌当时为什么放过了的兖州军,全都当过俘虏,即使是后来才来上任想为王欢报仇的王智慧也当过,而且直接是梁山人的俘虏大家仍旧心照不宣,装作不知而已。
现在在场的大小武官们,但凡有点脑子的心中都有点数:梁山应该有强大的刺杀能力,不,是肯定有。
赵庄人,沧赵家族,近二十年来实际就是在无数种无数次阴谋刺杀中熬过来的,有能力牢牢对付五花八门的阴谋诡计和刺杀,也就有能力反过来搞只模仿也能学会了,何况沧赵家那么聪明大家都是有武艺的武夫,有兵在身边,但,谁能抗得住刺杀报复?谁敢说他能?
只怕也就是飘在京城富贵安逸自大习惯了的王智慧,因为轻贱赵岳只是区区草根子弟,因为仇恨蒙蔽了心智,因为自信心计才能,并且有兵将贴身紧密保卫,身边又没有家眷拖累牵挂,因为还心存幻想或侥幸心,才会当过俘虏却仍然敢轻视梁山人怒极会展开的刺杀报复行动。
几个领兵都监和众将们心中惊惧,都扭头瞧了瞧王智慧此刻的表情。
果然呐,这位王智慧都监没把威胁当回事,不仅没怕了,脸上还露出点快活与凶狠掺杂一起的表情,果断一挥手,喝令早准备好的济州军盾牌兵和弓箭兵,“给我上。杀死两蟊贼,把尸体弄上岸挂树上示众,看赵岳小儿能怎么着。”
人随王法。草随风。
济州军将士即使畏惧不想上,也只能硬头皮上。
何况,这些官兵正是因为桀骜不驯凶野太危险而被朝廷特意挑出来踢出京城打发到地方贬为厢军的原禁军坏蛋,他们心里一直不服梁山人。
毕竟,梁山人一直不敢打出泊来展示有什么可怕战斗力,只会在泊里当缩头乌龟。自负能耐的济州军可不怕
其它州府的将领和将士们看着济州军咆哮着汹涌冲了上去,都不禁乐坏了。
正发愁怎么办呢,济州军抢先英勇顶上去了,这太好了。真仗义,真够友军谢谢啊
因为刚刚填出的泊中这点路太窄又太短,出动的上千济州军摆不上去,只能是小部分进入泊中路上,但,只这些兵力已经足够对付梁山的一条小船区区两人。
带队都头一声暴喝:“放箭。”
顿时,上百箭枝呼啸飞向小船。尽管双方距离所致,官兵的弓力不够强,射过去的箭纷纷落到了水中,没几只能威胁到船上,但孤零零的小船在箭雨下仍然显得是那么孤单可怜。
梁山人,果然象钦差薛弼那帮人回京反应的那样是群凶野不知死的亡命之徒。
一条小船,仅仅两人,面对在场的上万官兵威势和已经凶恶攻击来的上百弓箭手,二人竟然不惧,不肯退缩。
站在船头的汉子大怒,张弓还击。
坐船里负责划船的那汉子也怒而起身,也抄起张弓射来。
弓显然是强弓,比官兵射得远。
两只箭都射到了泊中路上的官兵,但都被顶在外部的密集盾牌挡住了,只是惊了济州军一下,随即换来的是一片哄笑和更大声的嘲笑怒骂声。
这显然越发激怒了二人,转瞬又是两箭射来。
这回射得刁钻,射得全是圆盾或方牌护不过来的官兵下半身,而且箭法精准,区区两寻常巡哨的小卒竟然都是箭术高手。
济州军一时不防或反应不及,有两兵中了箭,一个伤在大腿,一个伤在胯部,箭入很深,痛得惊得两兵嗷喽一嗓子,在强劲的箭势下仰天便倒。密集的盾阵顿时露出个缺口,小船二人抢时机又是两箭急射,盾阵后面的弓箭手惨叫声起,又有中箭的
济州军这才真惊了。
mmp的,沧赵部下果然凶猛!
不止赵庄人和赵廉沧北军能打,这梁山人也勇悍不怕死也能打。难怪赵岳小儿霸占梁山泊这么久,富裕逍遥招人恨,却始终无人能对付了,看来不止是有文成侯庇护的原因。
抢上到泊中路上的都是最凶恶胆大的官兵,也一阵骚乱,在带队都头指挥下急忙补上缺口。
那都头见部下被对手的强弓箭术所慑,在本州王都监和其它州府官兵都在高度关注下,他大感丢人,不禁大为羞恼。
那只是两个人呐,怕屁呀。
骂一声部下,他愤恨张弓亲自射了一箭。
弓是将弓。这个都头显然也是箭术有特长的,否则不可能成为先锋。这一箭射到了小船那,箭势强劲。可惜,船头那汉子也是个防箭的好手,机灵躲过了这一箭,并且转瞬报复还了一箭,却也射空了,飞过泊路上官兵的头顶,无力地掉到了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