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骑兵也可以协助重骑兵及时着甲上马作战或平时照顾战马,这必须是内行才能做的事。
失了花石纲美差,在朝日子不大好过的朱勔这时急忙开口赞道:“唐大人此议大善。”
户部尚书聂山紧跟着大赞唐恪想得周到。
开封府尹徐秉哲等重臣跟着纷纷唱赞
蔡京不吱声。白时中、张邦昌也不吱声。军事内行的童贯似乎想说点什么,却也没吱声。
这些老贼,无论是文是武,都已经敏锐感觉到了唐恪对自己的权势地位的威胁。唐恪把自己的政治野心掩饰得极好,但老贼们却不是吃素的,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唐恪野心的勃勃之大。
老贼们不反对,没异议。唐恪的妙策在几乎满朝众臣的大力吹捧支持下立即形成了决议。
皇帝赵桓很有主见很大气地当场拍板:以御马营三千重骑为主,令唐恪精选马军司三千精锐为辅,尽早准备好出征事宜,刻不容缓立即杀奔梁山,早日铲除逆贼赵岳这个心腹大患。
这次不需要水军,也不动用禁军步兵了。
所需步兵就用梁山泊周围官府的驻军协从
征调民夫填泊的旨意更是先一步快马发往了梁山周围诸州府,严令快速执行,否则必重惩。
王朝在抵抗辽军入侵这种焦点国事上,万万舍不得用京城的好马骑兵,一味地捂在京里壮胆护卫京城,在剿灭梁山这种目前完全无关紧要的事上却十分豪迈,连御马营都舍得,此前,为监押欧阳珣,已经派出了五百御营精骑,这回又用了最精锐的三千,人马就剩下一千五差的了。
这种怪事的发生,除了将亡王朝的腐朽荒唐,也是朝廷觉得这回收拾梁山有极大把握。
统领御马营重骑出征并主持此次讨伐的大将正是,双鞭呼延灼。
呼延灼原本是地方军的大将,以骁勇过人和擅长骑兵战出名,恰巧在叛逃狂潮前被朝廷征调入京,朝廷原本是打算把他安置在侍卫亲军马军司为部将,在高俅等一把送掉几十万禁军给海盗后,京城军事力量空虚,极缺顶用的大将,赵佶惊恐,又知老牌勋贵呼延家历代的忠义,或者说只有到了亡国灭族的危急关头需要忠诚有真本事的人了,赵佶才会想起来提拔关照杨家呼延家这种不会拍马屁的人家。没落的杨家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烟消云散了。武力强悍的呼延灼就成了宝贝,被赵佶亲自接见审视后,重用为御马营副总管负责具体领军事宜。
呼延灼自负武力和将才,性子很骄傲甚至狂妄,脾气着实不小,对宋皇讲忠义,并且爱当官,热衷功名富贵,就象杨志一样,一心想用自己的能力和努力重振家族昔日的辉煌,却有点痴,说白了就是士大夫最鄙视的武夫的那种没脑子,社会在飞速变化,形势在急剧变化,呼延灼在地方上能直观接触感觉到变化,却象飘在京城不接地气的达官贵人那样,意识不到这有什么异常即使发生了海盗浩劫,民众、军队甚至官吏都在大量疯狂叛逃,清晰证明了宋王朝如何腐朽不得人心,剩下的人几乎全都是王八蛋,当着宋民却心中没有宋,宋王朝大势已去,呼延灼仍然没醒脑子,并且还极度鄙视和愤恨海盗国,忠心耿耿维护的仍然是所谓王朝正统——宋王朝。
赵佶就是在接见审视时察觉了呼延灼的这种痴傻忠心,并且确知比呼延灼晚动身来京的家眷正好赶上了叛逃潮,在路上不幸遭遇叛逃者的抢劫屠杀全死在了国难中,呼延灼和海盗有不共戴天之仇,决不可能背叛宋国也投靠海盗,他才把呼延灼重用到御马营主将的要害职位上。
至于呼延灼会不会在讨伐梁山时也同情沧赵家族而投入梁山,赵佶也不担心。
呼延灼是个官迷,信奉忠君爱国教条,就算同情赵岳也决不会加入没官当没功名富贵可图的梁山野势力。况且,呼延家族灾中幸存的那点一贫如洗的亲眷被朝廷特意从呼延老家全迁到了京城以好房宅好产业安置,以示圣恩恩宠。呼延家族的命掐在朝廷手中,呼延灼也不敢背叛。
还有,呼延家当代另两个顶门的人才,西军出名的勇猛小将,大刀呼延通,已经在海盗灾前的一次抗击西夏的大战中阵亡了,连尸体都没找全乎,死得极悲惨,却在西北地区太常见。更悲惨的是,其爹娘家人也在西夏入侵一次次制造的惨案中和西北太多遭难消失的宋人一样没了。
另一人才,呼延庆,个人武力算不得多出众,比不得呼延灼凶悍勇猛,甚至比不得尚年少的呼延通能打,但却是个多面手的全才,马、步、水,三军上皆擅长,文事上也来的,是勋贵子弟中最难得的有知识,有计谋,有能力的人,做官做事很有一套,年少在西军历练过多年,后来随着海盗对宋国的威胁兴起,因其特长调入了京城水军,练兵有方,工作干得漂亮,几乎从无差错,在官场人缘也不错,如今已是三部禁军水军一部的都指挥使,是朝廷数得着的实权大将了,同时还兼任着转运使差使,平日主要负责从南方收缴和押运钱粮布匹等赋税入京城国库,或是从国库往河北边军那运输给养,职责重大,活干得一直稳当,甚得朝廷信用。
也是因为呼延庆的缘故,赵佶才想到了呼延灼,把性子骄野不讨喜的呼延灼调入了京城
如此,派呼延灼讨伐梁山,无论是其能力还是忠心,都是朝廷可以放心的。
呼延灼本人对自己也极有信心,接了这差使后,心里也为沧赵家族的悲惨下场感叹了一声,但这仅仅是一闪而过的情绪。
他是个心思粗糙的武夫,没那么多文人、女人那样的敏感情绪,不会去多想什么,忠君爱国,剿灭梁山是执行君王的旨意,是身为武官应该完成的事。况且,沧赵老二和老大文成侯完全不同,赵岳对朝廷毫无敬意忠诚,目无君父,无法无天,霸占梁山泊,和朝廷作对,已经是事实上的反贼,梁山人仇视宋君臣,成了国家的隐患,甚至会成为大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