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混乱的辽军,自然没有能挡得住他。
他在厮杀间却突然惊得失声大叫。
赵岳的战马在狂奔中突然猛烈前跄跌倒了,把赵岳猛摔了出去,却是在疯马群中
在这刹那间,史文恭的眼差点都瞪咧了,心紧张得差点儿碎了他在梁山对人生刚有了新的看法,确切说是,他第一次考虑老了怎么办。他把他喜欢的“愚蠢的小孩”小甜妞开始当养老的闺女待,他没有爱人孩子亲人,从没真爱过谁宠过谁在乎过谁,那种不在乎世人眼光的极端性子一做了决定,就会象爱女狂魔一样暴发,什么都愿意为小姑娘做。“愚蠢的小孩”毫无疑问会回报他,可是,姑娘家家,又不聪明,只怕没能力赚钱给他养老,不过,这不要紧,小姑娘背后站着个能轻松养活整个梁山那么多人的强悍家伙而这个家伙无疑是在以父兄的心态对小姑娘。
“愚蠢的小孩”一生只需要聪明一次就够了。
赵岳成了史文恭养老的希望。
史文恭不会自大地把赵岳当干儿子对待,但这不妨碍如此依赖。
养老的依赖若是折在这里,哪还了得
史文恭发疯了,下意识策马猛冲向赵岳那边,只想能救
谁知,摔得猛一下向前翻滚飞出的赵岳却神奇地窜天飞了起来,逃过了马群疯踏的厄难。
赵岳高高跃在半空,背后的领军旗已拔在手中猛掷向史文恭,大叫一声:“不用管我。”
史文恭一愣,下意识一伸手接住了小旗,郑重点头,却紧张的心要跳出来似的更瞪大了眼睛:赵岳身不由己急速落下的地方不是疯马群中哪匹光背马的马背,而是马之间的空当。
赵岳显恭的关心,一笑,凌空大劈腿,长长的腿同时踩中两匹马,一脚踏在马屁股,一脚踏在另一马的脖子,踏得两马都惊怒痛嘶越加发狂,赵岳却又飞了
在史文恭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赵岳在如波浪猛烈起伏的马群上不断飞速踏跳,惊险无比,随时会凄惨掉下去被马群转瞬踩成肉酱,却转眼就到了疯马群另一边,落在最边上一匹马上,没鞍子也稳稳坐住了,向史文恭挥挥手指向耶律余睹那,另一手揪着长长的马鬃毛强迫这匹马转向离群。这马痛得暴嘶一声,腹部又被背上的人夹得难受,转头狂奔向外边正拼命挤逃的辽军
史文恭大大舒了口气,却又紧皱起眉头:“骑着个光背马光杆闯入辽军中,这不是找死?这可有几万辽军,陷进去,孤立无援谁能杀出去?只有能飞天遁地的神仙才能啧
他一戟挑了个不知死想趁他失神找便宜的辽军,另一手把小旗插到后背,成了新领军,看到赵岳骑着光背马,疯狂挥舞巨剑左劈右砍,辽军一片片倒下,一个人竟然也能霹雳闪电般在辽军中快速突进,他收敛心神,骇然的目光一凝变得空前坚定,大喝一声:”跟我来。“引军向辽中军继续疯狂冲去。
他觉得,想救赵岳不困死在辽军大阵中,只有他引军快快活捉了辽帅耶律余睹他觉得赵岳必定也是这么想的。
在这个最要命的关键时刻,赵岳无疑对他有无上的信任,无论是对他的能力还是对他的为人史文恭冰冷坚硬的心不禁一热,变得滚烫赵岳平时对他冷淡到几乎从不说话,几无交流,心里却对他藏着如此高的评价和期待史文恭不是容易被感动的人,以前从无‘士为知己者死’的思想,连冒出这种转瞬即失的小小情绪都没有过,现在却有了,而且很坚定。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最特殊的、人最容易冲动失去理智和往日习性的场合;
或许是史文恭感觉赵岳在某些方面和他太像了,让他有了长辈对传承了自己的晚辈的心态。
或许是赵岳有匪夷所思的强大
耶律余睹见严令后军的布置没起作用,根本堵不住马群狂潮冲向这里,他彻底急眼了,再这么冲下去,中路主力大军会被搅得天翻地覆,加上宋步军展现了坚韧反击,必然崩溃,或者他的中军这遭到毁灭,中军指挥瓦解,大军失去指挥,也得混乱失败,他本人的命都极可能丢掉。
步兵是挡不住骑兵的。尤其是不擅长以密实步兵阵拒骑兵的辽军做不到。
能挡骑兵的只有骑兵。
耶律余睹急忙把中路残存的那不到一千骑兵调上去阻击。全死光了也值得。
至于赵岳,在耶律余睹心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赵岳却没那么容易死。
他双腿夹紧光背马,鞭子还不断狠抽,打得这马越发狂怒竭尽全力猛冲,另一手的巨剑纵横劈砍,完全当刀使,却是双刃,比大刀更有力杀敌,这剑又太锋利了,撞得杀得看他只一个人觉得是便宜而又有了勇气围攻上来的辽军成片分尸倒下,景象之血腥之瘆人,辽军这才知道厉害,吓得不禁又赶紧仓皇逃避有辽将不服气,策马想冲上来试试,赵岳的长鞭子却卷夺了一杆辽枪一甩,辽将猝不及防,胸插着枪落马。辽军看到这个更大骇
突然,光背马凄厉嘶鸣一声猛然倒下了。辽军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刻,顿时贼眼一亮,附近的又争先恐后扑过来捡便宜,捡到的却是从地上窜起的一圈夺命寒光
赵岳一剑斩杀了数个身周的倒霉蛋,窜在空中一脚跺在一辽军顶门,踩得那辽军脑袋碎裂并诡异陷入胸中,再次飞掠向远处,下降中团身甩动特制的长鞭子抽开一面慌乱却凶戾捅过来的一片长枪,长剑狂扫,除掉了另一边的威胁,落在敌群中,暴喝一声,巨剑如电挥舞。杀得辽军如砍倒的玉米林,后面的吓得拼命后退,赵岳迅猛突进了二十几米,却又窜到空中,跳离原地至少十几米,长鞭如草丛中突袭的毒蛇缠在正催马杀过来的一辽将脖子上一拉,辽将满眼惊骇载下马,赵岳借这一拉之力飞过去,倒骑在战马上挥剑狠劈几记,杀开了辽军,转瞬掉转了方向,骑着辽将的马又开始了打马疯狂撞击冲杀,附近的辽军大乱
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人的大军硬是困不住一人。
当这匹马也悲鸣倒下后,赵岳又重复上演了飞腾和踏地强横突击,无人可挡。有辽兵辽步将心眼多,趁着赵岳凌空跌落时鞭子抽出去了,剑也劈出去了,不及再回防的刹那间隙才把长枪猛捅过去,却被赵岳长腿狂扫扫得枪折枪飞带倒一片辽军
更有聪明的趁空挺枪狠狠扎向赵岳的脚。这回绝没时间反应,我看你怎么逃脱这一枪。谁知,赵岳根本不防,就势一脚跺在锋利的枪尖上。脚没扎残,那辽军却手猛一震,长枪脱手顶在地上,人也一个趔趄前扑,寒光一闪,咽喉处就裂开了。赵岳又飞杀到了别处
魔鬼!
这人是魔鬼
辽军惊骇大叫,仓皇一片片逃避疯马群一样拼命挤避开赵岳。
赵岳所向处出现条扭曲诡异的通道。赵岳不客气地顺通道狂奔杀去,方向正是耶律余睹的后方。他的目标正是配合在另一边的骑兵自后突击耶律余睹,通道前面避不及还挡路的只能悲哀地化为残尸。而这,已经离耶律余睹不远了。
附近的辽将惊急大叫:“射死他。射死他。”
吓丢了魂的辽军有人反应过来,赶紧拉弓向在通道中狂奔突进的赵岳后背射击,顾不上会危及到那边的自己人性命。赵岳却似乎后背长着眼睛,劈手就是一个辽军拎草一样拉垫到了后背,这个辽军毫无意外射成了刺猬。赵岳却已杀钻入辽军群中。
辽将目瞪口呆,混乱的人群中突然暴射出一杆枪,如电正中辽将胸口赵岳紧跟着从人群中窜了出来,凌空飞落,又骑在了马上,又是打疯马猛冲辽军崩溃
耶律余睹看到派上去的骑兵悲壮地在疯马群冲击和宋骑发疯猛攻下不断减少,心中充满无限悲痛和焦虑,却猛听到身后卫士惊恐大叫:“他来了,他来了,火药,火药,炸死他,快”
耶律余睹惊骇回头一瞅,脸色瞬间苍白。
那个本该早死在大军中的蒙面人已经出现在指挥车仅仅几十米之外。
指挥车上有护卫中军用的一些火药。耶律余睹的卫士吓坏了,急眼发疯了,什么也顾不得了,慌乱把火药弹点了就扔向蒙面人方向,会连累炸死多少辽军无关紧要,能炸死蒙面人就行。这个人面具怪异,遮住的面目恐不是人相,魔鬼,必是魔鬼
蒙面人果然是魔鬼,炸药也炸不死,如鬼魅飘忽倒霉的只是辽军,炸得辽军大乱逃避,反而方便了蒙面人更迅猛突击过来。
卫士们惊慌失措哆嗦着手想再次火药还有弓箭一起打过去。蒙面人手一挥,数枚寒点已飞了过来。赵岳好久没用的三星镖出手了。车上卫士惨叫倒下数个,没倒的,手捂脸什么的正叫唤,赵岳大鹏般飞了过来,一剑狂扫,车后部的卫士全倒了。赵岳落入车上,巨剑回手咔嚓斩断了粗大的帅旗杆。高耸的旗杆猛倒下砸向正慌乱想扑来保护大王的辽军,惊呼惨叫中砸倒一大片
这时候,耶律余睹已经仓皇跳下车跳上马,在几个卫士的保护下打马拼命向车无处逃窜。到底是游牧民族的王侯。若是换作是宋国的那些王猪们,早吓得瘫软动弹不得,哪有力气跳车
赵岳剑回鞘,人从高高车上窜飞半空,凌空一射再现。
刚逃出不远的耶律余睹右肩胛中箭,猛摔下马,吓得周围辽军一片惊叫:大王。大王
赵岳落到车上,弓已回后背,剑已出鞘,从车上全力一踏,借助高高的大车再次凌空飞跃,半途踏碎一辽军肩膀,大致落到耶律余睹旁边,巨剑狂扫,砍倒一片耶律余睹的卫士惊叫着亡命扑来妄图阻击一下,让大王能有时间从地上起来逃走,结果只是断掉的野草一样。
耶律余睹中箭倒地痛得险些昏过去,却强悍地咬牙侧身还想拔刀反抗,那手却被一只大脚踩住了,新的痛彻心扉涌上,耶律余睹惨叫失声
赵岳一剑扫翻周围的数个辽军,剑指耶律余睹咽喉,“野驴,你输了”
愿您看得痛快。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