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个蒙面人就没把握抗衡了,再加几个这蒙面人一伙到底是什么人?都住在中军这,莫非是朝廷特意派来为欧阳压阵的大内高手?
再想想,真未必不可能啊。
蒙面人不算,入军营时是穿着皮衣民服,可能只是个来助拳的平民高手。可是,其他几人却全都是禁军最精良的那种盔甲装扮,骑的战马也是京中才有的好马
就在这时,受李义廷指挥,貌似欧阳并不能随心指挥动的中军卫士御马营骑兵将士唿啦啦冲进来至少十好几个,却不是受李义廷暗中指使进来威胁防范蒙面人的,而是刀出枪指,森然围住了他们八人,甚至冰凉的刀锋就架在他们脖子上,尖锐的枪就指着他们的脑袋。
八个老鬼惊得越发不敢妄动。
欧阳却行起了暴力,在八人背后一脚一脚挨个狠踢着八个老鬼因跪拜头拄地而高高掘着的屁股,冷笑道:“冤枉?忠义之心可表日月?你们敢气死本帅,敢无视国朝纲纪王法军法,不就是觉着大不了就叛国投靠辽军吗?”
这么个病人,踢人却踢得那么有力,不愧是据说身为高级文官却是坚持努力习武争当有挥刀杀敌本事的大宋官场异类,却也证明了欧阳此刻的怒火恨意杀机是何等强烈。否则,重病之人如何能踢出这种力度
八个老鬼尽管当久了高官,养尊处优的养得身娇肉贵吃不得痛了,但欧阳踢屁股的这点痛和羞辱都不算什么。与行军法,脱裤子当众打军棍相比,这种折磨与屈辱连开胃小菜都不算,与杀头灭族比就更不算什么了。老鬼们都能承受得起。
他们此刻更害怕被处死,吓得连连叩头大叫:“大帅饶命啊。末将是了,末将糊涂却决无叛国意,真真的决无投敌之心啊。末将家人都在京城哪,怎么敢大帅,末将有罪。末将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轻狂犯了”
欧阳并没停止踢屁股,一边狠踢一边骂到:“说不敢了就是不敢了?你们是蛋大的小孩子?你们敢对本帅起毒心歹念,事实就是在帮着辽国灭亡我朝。你们是不是叛国了,是不是有意在卖国求荣,这重要吗?你们八个自大蠢货没有强者心,早不是当年那个英雄好汉了,却有强者的臭脾气臭德性,嚣张不法,个个该品尝天下所指下千刀万剐也难赎罪万一的滋味。“
八老鬼吓得亡魂皆冒,冷汗一身一身地出,汗透衣衫,在这个季节贴身冰凉一片,被毒蛇缠住了一样难受,也让他们越发惊恐难安
至此,他们心底始终有的自负和侥幸念头这下真灭火了,只剩下求饶,甚至已认命等死。唯一希望的就是能一刀痛快死自己,别牵连到家人连国难中侥幸得存的后代也死了,断子绝孙
屋中众将皆凛然老实。
骠骑大将军一头冷汗,脸色苍白。
监军太监也显然惊惧得不轻,斜眼瞅着中军官李义庭,满眼的疑虑疑问:你,怎么会帮欧阳?你不会得屈服了这个病得说死就死了的人吧?
李义廷赶紧摇头,微微竖指指指天上,意思是他是按皇帝的旨意行事的,此时不得不帮欧阳一把。
监军太监立即就明白了,脸色好看了点。
想想也是。
皇帝指望着欧阳能打胜这一仗,自然得关键时助威一二,保障欧阳能震慑得住众将
监军也变得老实了。
欧阳话骂训得够了,目的达到了,身为病人也得显示打累了,这才停止。
八老鬼却希望欧阳继续打下去,不要停,不是他们有受虐的嗜好,只是希望能以这种方式让大帅把胸中的怒火恨意杀机等一切不良情绪能发泄痛快了尽了,他们才可能有生机。
欧阳,装作累了越发病重虚弱的样子,气喘吁吁踉跄,被赵岳扶着才能回位子坐下休息。
一时间,满大厅只剩下紧张的呼吸声,其它是一片森然死寂。
八个老鬼石头一样趴跪那不动,在刀枪下心凉凉得等着大帅宣布他们的最终命运。
过了好一会儿,欧阳才稍缓过点精神来,令韩存保抬起头来,仔细观瞧了好一会儿,大概是感觉韩存保真悔悟老实了,这才淡漠道:“骠骑大将军既说你忠义勇猛难得,愿为你作保,本太尉这次就暂时饶你不死。你五十多岁了,心性、观念早已固定,本官也懒得对你多说什么。只说一句,希望你在战场上也有这次挑衅王法纲纪的胆量和勇气,可别不堪丢尽韩公的遗威荣光。”
韩存保真真是如蒙大赦,心猛一松,紧憋的那口气终于出来了,慌忙叩首感恩,表示上阵必决死大战,决不辜负大帅的宽恕之恩。
韩存保都得到了改过的机会,其它七个原本沮丧等死的协犯老鬼自然也得到宽恕令,喜出望外,自然也慌忙大表感恩与坚决追随大帅死战的
把众将教训震慑老实了,战前会议也不开了,欧阳懒得听众将的疑虑话,胆怯话、丧气话废话,布置强调了一下守备任务,令全军停止训练,抓紧时间休整,人马都尽量吃好点,都休息好了,攒的精神头足点,等待随时会降临的大战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