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不会再出现河北东路曾经出现过的小官领导大官的事。宿元景负责继续监察总领东路就能名正言顺
李纲,在新的莱州府高兴的当着比知州更高级也更有前途的知府,正激情澎湃而雄心勃勃地忙着管民治军,想保境安民,狠狠教训若还敢来祸害的二龙山强盗再创佳绩,大有所为,让朝廷好好看看他到底是多么尽职尽责有担当而且有实务大能,不是众臣嘲讽鄙视的只会嘴炮轰击挑剔别人这干不好那不会干不用心干的那种书生义气官,我不止有为国为民热情,不止道德品行高,也有卓越实干才能,我行的劲头十足,可是他这份热情干劲突然被终结了。
一份顶风冒雪紧急来的圣旨调他转任河北东路,
而且不用惯常地先进京面圣拜印,立即,马上,直接带家眷往山东西北而去,在赶赴河北东路的路上预定的某处城镇耐心等着和已经紧急北上的宗泽等汇合后一起北上任职就行了。
李纲不怕去边关吃苦担凶险艰难重责,但朝廷的这种突兀旨意让他很震惊很不解
这回肯定不是朝中有人想寻事整治他。
因为莱州深受二龙山悍匪的威胁,同样不是好当官的地方。没人会走通关系为顶了这个职缺而设法调走他。去边关,说不定是在更安全却更容易立功升官的好地方当官。东路有强悍的赵廉在那呐。辽国已经被赵廉一战打怕了,而且这两年接连承受了海盗洗劫之灾、大旱之灾、国家分裂、小小女真族、金军却更强大了更凶强有力坚定的侵略元气大伤,至少一两年内绝不敢再挑衅赵廉而兴兵南侵他不知道宋国再也没有他心里极敬佩同时却也极看不惯的赵廉这个人了。
来紧急传旨的是一小队禁军骑兵,而不是惯常的传旨太监,也没告诉李纲沧北事变,当然也是根本不知情就算知道点,也决不会擅自泄露这种会招致杀头之祸的绝密,李纲又不是他爹
什么也没说,就只是解释了一下此次调任李纲完全是军部欧阳大人和资政大学士刘大人共同举荐推动成的,他们只奉圣命催促赶紧上路并负责沿途保护李纲一家
李纲敏锐感觉出了惊天大事。
好男儿,自当危难时刻显身手。
我李纲一腔热血,也是有一身敢担当的硬骨头的
前有张叔夜,后有老宗泽,尤其是本可以悠然在京城当高官享福的老刘在国家民族需要的时刻毅然决然在这个真能冻死个人的季节里轻装急赴边关去吃苦冒险守边,这,深深激励了李纲本就有的那颗热血壮志雄心。
事必万分紧急,李纲哪敢丝毫怠慢,顾不上还没人来接任交接莱州事务,赶紧和家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启程了
他在东路的新官职并不是欧阳认可他能力的边关通判一类角色,而是徽猷阁直学士,从三品;承宣使、忠武将军,正四品;观察使,正五品;三者的混合物。
在边关的具体工作是观察使,负责协助治理和监察三边州的军务。
办公具体衙门和家却是在蓟州,而不是在居中而方便的信安军那,是和刘作伴显然,与宗泽、张叔夜相比,朝廷更信任最熟悉的刘,无论是其忠心操守还是能力方面。
李纲办公居住在刘那边,方便和刘结伙、勾通,能共同监控好其它两州。
朝廷这回清醒意识到,宿元景虽然在边关肯忠心做事,实际也是在边关混,本就能力有限,还不求有作为,只求无事,在熬资历耗时间,等着盼着高升调走就象宋官场历来习惯的那样,除了不得不必须重视应对的,平日里也是在悠然享受着高官重权士大夫的那份富贵得意,不是张叔夜那样,为了国家民族,为了不辜负圣恩和信赖,就放下架子,以一名边关老卒的身份严格要求自己,不惜身到以身作则作表率和普通将士一起吃苦全身心投入到治理整顿边军守卫国防上。
没有对比就没有高下。
张叔夜有胆,积极就有主动。
宿元景懦弱,消极就被动。
朝廷就不再期待宿能监控住三边州,宿元景能做好边关后勤保障,当朝廷的眼在河间府盯住三边就行了。不再有高要求。监控住三边,朝廷希望擅长治边守边的刘加上热血忠心君王的书生李纲配合能做到。
朝廷一下子给了李纲这么多职街,无疑是要李纲负责当好君王的耳目和在一线现场的参谋。
李纲要和朝廷及时勾通、汇报,代朝廷传达对三边的旨意、决心、态度,代朝廷现场灵活监控三边驻军的动态利用的正是李纲的儒腐忠诚,但也是种信任重用。
如此一封,李纲在边关的身份很超然,不受三边主官节制,甚至不受宿元景的影响,却有实权,要插手协助练兵守边,多多出力献策,而且相比几个主官的品级也不会太低,在级别上也有资格干预三边主官的事。
李纲由是感激,倍受鼓舞,发誓要尽好职责,豁出性命不要也决不辜负君王和朝廷对他的这份信任和期望。
东京朝堂上迅速解决了河北东路问题,在赵桓重申了严令保守沧北事变秘密后,散朝了。
参与朝会的五品以上大臣纷纷回宫中或宫外的衙门去办公,都是脚步太匆匆,不同的是有的步伐呆滞沉重,而有的则轻快得很,仿佛准确预感到自己要中大奖了似的。
京城人对事变无知,一切还在照旧享受身为京城人的那份优越和便利。
知道了秘密的这些朝臣,却除了欧阳和刘,剩下的,无论是哪种官员,都别想再有心情逍遥自在过个好年了。
尽管朝廷迅速做了最好的应对,也似乎有些信心,但谁也不知这个冬天到底会出现什么结果。
没了赵廉,天,就算还没塌了,也彻底变了,变得再没可把握的大事没可指望的稳定美好未来这一点,每一个知道沧北秘密的官员都十分清楚,日后的路必定风雨飘摇,不可预测,国家的、民族的,个人的,都一样命运叵测
越是如此,越是急于把握点什么,急于找到退路、出路当官,对内习惯把握、操控,突然不能了,这让他们很不习惯,很不舒服,意识里就有种迫切与催促:必须赶紧做点什么,不能这么老实被动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