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在梁山也有些日子了,快一年了,也很明白梁山,或者说是赵岳的这种人情与工作严格区分开的风格。他们通过在海外工作生活的乐和以及嫂子的通信中也了解到海盗帝国的体制、国情也是这样,在那,人情关系网绝不能触犯法律及国家强调并努力建立的新社会规则,否则,你自己可能感觉只是人情办了点私利小事,却后果严重,代价太昂贵二人赶紧郑重承诺,绝不会私心任性泄露一丝一毫
随后,孙新简单收拾了一下,和情报部两人急急离开了梁山,奔向登州
登州路上,孙立戴着大枷慢慢走着,看到认识他的沿途百姓诧异的眼神,他心中的滋味复杂难言之极。
李大、王二麻子,两解差背着自己与孙立的行囊,默默跟着孙立的步伐走,态度似乎很好。
此时的衙门公差,包括京城衙门的,全是些坏蛋老衙役或地痞流氓补充顶上职缺的。
这两解差自然也不是个东西,但对孙立却是凶威中有客气,似乎二人都佩服尊敬孙立而愿意关照着这当然也是欺骗这趟活既收不到孝敬,没油水,还得长途跋涉劳累冒大凶险,二人心中才不乐意呢,心中对孙立嫌弃愤恨得要死,怎么可能尊敬善待孙立。一切都是知州和通判大人特意安排的哄骗麻痹,才不得不演戏
他们奉命要在押解途中寻机结果了孙立,只是得离开登州境以后再动手。这事不能让登州人知道。
李大、王二麻子对孙立客气,也是因为畏惧孙立之勇。
孙立只戴着枷,却没手铐脚镣这种往日惯常必配的强大束缚牵绊被海盗抢得,罪犯、监狱,这类刑具至今也没能配上。大宋王朝如今产的那点矿产铁料全力用于打造卫国必备的武器都远远不够用,哪还顾得上打造其它无关紧要的东西。
再说也没工匠干那个。
工匠更缺,但凡会点打铁手艺的都召集起来在京城将作监充当军工工匠用了。民间如今想用个钉子也是大难事。
就孙立这本事,戴枷束手又怎样?
两条腿是自由的,武力就至少保持了一半,岂是李大、王二麻子这样的家伙能对付住的。
孙立不收拾教训他们,不恼怒翻脸逼着打开大枷,获得自由,径直负罪而去,这已经是二人烧了高香了。这两狗解差岂敢象对待寻常罪囚那样耍凶横和怨气
一路说说话聊着天,平静顺利地出了登州,一囚徒两解差,三者间的关系似乎磨合得融洽自然,相互体谅关照相互保护,有麻烦共担着孙立似乎已完全信任了敬佩自己的两解差,似乎心中暗藏的警戒心慢慢放下了
这一天来到了路边一处村落小客栈住宿。
这处村落不大,山多田地少的缘故,聚不起如今要求高的百姓自发汇聚来形成安全的大村镇。客栈也很小,就是几间平房,由三个寻常的村汉兄弟操持着,收拾得还算干净,饭菜,一样没肉食,却也还可口,酒?是没有的。酿酒粮食不缺,但这个小村落自己不会酿造。酒要到别处去采购,很贵,店主苦着脸说没钱,如今这世道过往客人太少,铮不到钱,农闲时操持着勉强糊口而已只能请客官多担待
一切仍然如前路上一样无风无波无稀奇惊险处
李大、王麻子照常照顾着戴枷不方便的孙立吃罢了饭,天也黑了,洗漱,准备睡觉。
两解差照常先自己洗好了,然后端着热水给孙立净面洗手烫烫脚解解乏什么的。孙立垂腿静静坐在炕边。二人打了木盆热水过来,放在炕边孙立脚下,然后惯常一样一齐给孙立脱下军靴,然后帮忙洗脚一切都很平静很寻常很自然
但,就在二人一左一右俯身伸手一齐抓向孙立的腿想猛的按进水中时,孙立突然脚丫子向下一探勾到了木盆边,把木盆勾翻了,满盆的热水一下子全洒了,全扣浇在李大、王二麻子的腿脚上,脚上尤其浇得那个全面那个透彻那个突然李大王二麻子嗷喽一嗓子,如猛然通了电一样猛蹦了起来,脸都瞬间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个个溜溜圆,都单腿跳着抱着另一只脚雪雪咝痛,却旋即又放下抱的脚去抱另一只,因为另一只脚也惨重烫伤了,疼啊,太疼了,不是人受的
随即就是顾不上或是不知该抱那只脚了,改两脚乱蹦乱跳,烫痛得都蒙了,一时不知赶紧把鞋子脱下来才是正理,让湿透并滚烫的鞋子还有裤子继续滚烫着他们的腿脚,继续让他们承受滚烫滋味并加重伤害,好在在昏头蒙脑中还知道蹦离洒水区,惨叫着蹦到无水凉地处才一屁股跌坐在地呼痛,这时候才想起赶紧解下灌满滚烫热水的鞋子
一脱鞋子又是嗷一声惨叫,凄厉可怜之极痛得两人差点儿当场昏过去,面目极度扭曲,神色骇人之极,仿佛火中痛苦的厉鬼露出的脚烫伤得惨不可言可见这盆热水的可怕温度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