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廉暴起发难
燕王耶律淳惊得愣住了,和其它辽方人一样先是警惕地全神戒备,随即却是无不哈哈狂笑。
这太有意思了。
汉人打汉人?谈判还没进行到八字有一撇呐,南朝官员倒是先内讧斗起来,斗得如此凶残精彩。这样的对手如何能是大辽需要重视的
赵公廉扫视着乐不可吱的辽方人员,居然也是笑起来,又恢复了此前的淡然从容。
“燕王,象这样的两国重大会盟,传统照例是要庄重举行祭天大礼的。歃血为盟吗,要见血的。”
燕王又是一愣,不明白赵公廉在这时候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眼神一凝,盯紧了赵公廉。
赵公廉挺拔英俊,尽显风度翩翩优雅,笑呵呵道:“这位黄潜善黄钦差说得对,传统不可不守,该有的礼不可废。会盟祭天总是要搞一搞的。我方却没有牛羊牲畜可为祭天供品。那只好勉强用人牲代替。这位钦差官足够大,才足够足,人足够聪明,年纪也足够老,当祭品应该凑合可以,想必老天对这样的供品也不会太挑剔不能接受,不会不满意。”
以燕王等辽蛮子的凶残,猛然听到这话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说话的人俊美无匹,满身的阳光灿烂,仿佛天使仙童下凡尘,偏偏却说着这样非人道的内容,这对比太突然太强烈了。别说是本质是怕死官僚的富贵者燕王了,就是早习惯了刀口饮血的那两凶残燕王侍卫猛将也不禁寒毛直竖,心中骤然涌起一股股难以抑制的恐意。
赵公廉却神色不变,走出遮阳棚,大步来到黄潜善面前,瞅着早吓得连剧痛都忘了并且已瘫跪在那动弹不得的黄潜善的脸,眼中闪过无比的厌恶痛恨,却仍是笑呵呵的,拔剑,侧开身位,“黄泉善,你没起错名字。能死在我亲自挥下的剑下,是你此生的最大荣幸。你是头一个,但愿也是最后一个。”
黄潜善急红了眼,哪还顾得上心毒想着如何报复,连宋儒读书人最擅长的恶毒诅咒都吓得忘了骂,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残存意识本能,大呼侯爷饶命到了这时候他终于肯叫赵公廉爷了。
赵公廉却根本不容他多在辽方面前多丢人现眼,一剑挥下。
当世最宝贵最锋利的几把宝剑之一实在太锋利了,真正是切金断玉削铁如泥,赵公廉根本没使多大劲就把黄潜善的肥硕粗大的脖子整齐斩断,脑袋切了下来顺着野地斜坡滚出老远。
焦挺及时一脚踹去,把尸体踹趴向前,尸体断腔猛烈喷出的鲜血如此就全喷在了前方的野地上,喷红了一大片野草荒地,却没溅到自己和主人身上半滴。这一切发生的迅猛而默契无比。
燕王等在棚子里只看到赵公廉手中寒光一闪即逝他们的狞笑得意瞬间变成了惊愕心悸赵公廉果然象传说的那样是文武皆非凡的人才,尤其是这份胆大狠辣让人心惊果然是个强硬之极难对付的劲敌。
得万分小心了。
焦挺把残尸丢到河中任其冲走,又静静返回原位。
赵公廉也笑呵呵地返回遮阳棚下悠然坐定,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刚才只是大家的幻觉。
那狗太监却是吓得跪在案几边,对着赵公廉的位子恭敬半趴着,就象他在宫中对皇帝赵佶父子一样。到了这时候,他再蠢再嚣张也知道在这里谁才是主子,自己应该听谁的,哪还敢在心里有其它算计。
他只庆幸自己老实始终没敢拿乔放肆。
赵公兼笑呵呵的,“好了,我方祭天供品有了,歃血为盟前的起码程序具备了一点。也清静了,可以好好谈判了。”
燕王定定神,阴着脸凝视着赵公廉,冷冷道:“本王定的你不同意,那,现在你说说你的想法本王听听。”
“很简单。”
赵公廉一笑,“也只两条。“
莫霸就不必重申是我宋国神圣领土了。若按当年的白沟河为国界的盟约规定,连涿州以及你燕京府辖区在河南岸的很大一部分领土也应该属于我大宋,若是割了那些地方,你如今的辽国还有什么?本侯这次没抢没毁灭没占领那里已经是照顾你辽国正承受着恐怖旱灾以及抗金的需要,大大便宜你们了。你们战败了,打不过我,也敢妄想还多占我沧北?
耶律淳大怒。
赵公廉却一笑摆手道:“稍安勿躁。“
”听人把话说完是人最起码要守的礼节。你说那么多时,我就没插嘴,让你说完了说得得意痛快之极,对不对?”
“哼!”
燕王怒视赵公廉。
此刻他恨不能一口吞了赵公廉,再没半点欣赏招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