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时,百姓总会找官府,那不是信任而是实在无力抗拒灾难,又实在是找不到另外可寻求帮助的对象。朝廷、官府吃百姓的喝百姓的也有义务救助百姓,你吃我的喝我的,我养活了你,我有事不找你找谁?百姓有事不找官府找谁?
每代王朝也总是让百姓没得选,别说民主了,就是第二个政治势力都绝不允许有,你只能选择我,只能听我的摆布,我就腐化享乐无度,就无信无耻了,就你能怎么着?你没得选,没能力推翻我的统治,你就得老实听话当牛马人
这是藏在每个王朝统治者骨子里的信念,就是这么有效愚弄操控天下万民的。到了实在腐烂透了,天下人忍无可忍了,或者有了外来势力侵入,王朝就轰然倒了。但倒了就倒了呗,历史兴替就是如此。这个王朝倒了,下一个还是如此。该当大爷的很快还会是大爷。贱民闹来闹去还是牛马,一直都是,不会改变别异想天开想着有一天真会翻身当主人。
所以才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晁盖也认为吴用说的很有必要,威胁这帮江州群雄威胁得太好了。
他瞅着着在江上和江洵这个可称有点交情的相识者照样冲突想行凶的独眼龙孙五、截江鬼张旺两人就极不顺眼,当时就特想顺手杀了这种鸟烂恶贼小人,只是没来得及憋在了心里。吴用敲打拿捏一下,正称他心意。
先暂时便宜了这些烂东西!
据打探,江州城虽然戒备比较严,是在防范逃走的四霸引众闹事行凶劫牢,但把守城门的官兵根本不把上面的命令真当回事,检查进出者仍然只注重捞好处搜钱财沾便宜,只盯着进出的百姓身上是否有油水。最重要的是,城池守军还是原来那一千烂军。无为军并没有派兵加强江州城的守卫。最让劫法场者担心的这个顾虑并不存在。
这太好了。怕是官府自大了,没把张魁马雄这些侥幸逃脱了捉拿的地痞当回事。官兵更是如此轻视而大意
如此,在晁盖的统一领导下,由军师吴用布局,在当天就秘派了不少人手混入城中潜伏下来,这很容易,城中有很多闲置无人的空房子可利用,刑期当天,晁盖等以菜农渔夫、运屎尿的农夫等各种身份混入城中,武器就藏在拉菜运鱼运污桶的大板车夹层里,在各城门口被把门官兵敲诈勒索了后,轻易就带进来了。
晁盖此行南下,不算架船的水兵,只带了一百精兵用于劫法场,来的头领则是当初宋江带上山的那些人。这些头领和宋江有交情,在此关键时刻也能真心出力。晁盖没带自己的贴身心腹保镖、神箭手万大年来,但带了老兄弟他最信任,步战能力也极强的赤发鬼刘唐当随身的心腹好帮手。
不带万大年是老万那形象太特殊了,很容易被人认了出来是官府画影悬赏捉拿的二龙山厉害头领,太招眼了,在南下这么漫长的路途上很容易出事。晁盖也很自负自己的本事,不担心杀不过南方这些新组建的外来人烂官兵。
他和吴用走后,让他最信任的三当家的入云龙公孙胜负责主持留守山寨,文武双全的二龙山总教头任森具体领兵辅佐,带领二龙山一帮老兄弟头领为主防范官府调兵再次围剿。
天生神力而骁勇过人的闯塌天殷泰和其弟弟也没带来,这对兄弟那京戏花脸般的奇特长相和身形特异的万大年一样太招眼,不方便参加如此远距离的秘密行动,同时也是需要好手留守家里。
二龙山是立足的根本,若是外出一趟,得手了,山寨却被官兵打破了,立足的根本没了,那才叫悲哀。而且,如今的青州军也不得不重视提防一下,有两万多兵力呐,不比二龙山兵力少多少,尽管是边关栽下来的乌烂军痞和原济州府的烂厢军,但这些前边军品质不堪却不意味着不能打,边军就是边军,不是内地的闲散无赖兵能比的,都精通兵事,很有作战经验,只是兵品不行而已,却也是不可小视的劲敌,千万不敢让这种兵钻到空子
晁盖和吴用当时察觉了伪造的书信中的破绽,着急来江州救人,却只能乘船走运河,而不能骑马飞奔如今马是军管品,官府查控得很严,若是遇到了大队的骑者,就算认不出晁盖一伙是反贼,也会强行查扣了马匹全部没收,骑马秘密南下根本行不通。乘船是最快的唯一选择,在运河上截杀了南下的商贩夺了船冒充才能够几百人团体的顺利南下。
至于死的商贩,不必怜惜,不能算是罪孽。如今这年头,在这当口还能有实力组织大规模运河行商的团伙,几乎无一不是腐烂贪鄙达官贵人家的刁奴恶徒,是该死的,杀了不杀了。没权没势的却能照样运河行商的民豪商,满大宋也只有一个卢俊义了。其他民间大户如今全是住豪宅老家当的穷光蛋,很多的穷得连贫民百姓都不如。百姓家还有发的国难财可享受。而大户们是被洗劫得最干净的,又吃不得苦秋收无主庄稼如今也就是靠着往日名头和精明勾结衙门的关系网,弄了些罪犯苦力重新开始剥削,这才稍缓了缓,重新开始高人一等的大户希望之路。
跟着晁盖入城干活的江州四霸及手下有五六百人。有这股势力相助,对抗城中千把烂守军不是问题。
晁盖等都很有信心。
吴用带江洵等水军负责架船在江上随时接应逃跑。
四霸一方负责江上接应的为主者则是马雄张魁二人的婆娘。这两凶悍也颇有武艺而有名的婆娘能够控制三派几百水贼或陆地恶汉在江上等待。吴用也得负责监视控制好这伙人做好接应,别关键时出现叛逃告密者坏了大事。
菜市口刑场这。
百十个官兵把守。围观者,因为灾后本城人口稀少而没形成人山人海,但也是人头拥挤窜动,也是成千的数。国难,太吓人了,灾后,太苦了,太无聊了,生活太没意思了,一听说要法场公开处决反贼罪犯多人,顿时就兴奋了,当天有空的都来看砍头大戏,热闹一下
这给了晁盖一伙很好的掩护。
宋江一伙蓬头圬面、血迹斑斑、甚至屁滚尿流地押跪在刑场台上,无不吓得哆嗦,甚至跪不住而瘫倒
午时三刻到。
台上监斩官傲慢威风地拿起令箭张嘴大喝:‘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