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正紧张起来急思索间。孙立又怒声道:”再者,怎么就叫越狱了?
我那两个亲戚兄弟本就无罪。有罪的是毛太公父子和执法枉法嚣张犯法的小小六案孔目皂吏王正。他们才应该下狱受惩罚,还天下清明。安天下人心。
此案个中曲直到底是怎么回事,知府大人你如此精明,不会真不清楚。
末将守规矩,此前强忍了这事,不再理会,谁知居然当成好欺好耍弄,又来了事连我也想栽进去整死。大人你说我该怎么个态度?难道还要拍手称赞欢迎如此欺辱陷害我吗?“
”越狱,杀狱卒恶鬼的事,莫说本将不知情,真不是本将干的,本将是冤枉的。就算是又如何?“
这话一出口,吴知府就是一惊,心口的冷汗都吓出来了。
两捕头也忘了火上浇油bb了,感觉到危险,也吓得不禁后退了数步,离孙立远点。
孙立冷哼一声,不屑地扫了二人一眼又说:“天理昭彰,善有善果,恶自有恶磨。
我那亲戚兄弟越狱是有本事够能耐够狠,而且冤枉不该死在包吉毒手,不该悄无声息屈辱消失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成了又一对枉死者。王法不公,脱罪无望,他们就该逃走自找公平。杀包吉等就该杀干净,报仇,也是还人间一个公道和清平,不但无罪过,按本将说还有功当赏。还有什么越狱大案要重视追查问罪的?
莫非是也害怕了恶果降临自己头上心惊心虚了,才想拿无辜的本将下手以防万一?
真当我老登州军人是好戏弄,想怎么欺负利用就能怎么欺负利用的?”
这后面两句话才真暗藏要命的。
吴知府这才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无视孙立的体面尊严,贪图老虎好处,这事伤害和挑衅的怕不止是孙立一人,而是触动了军中老登州坐地虎一派的切身地位和利益。
再想想那马栋和刘庆在孙立家孙立突然一反常态到了这如此强硬敢说敢怼,吴芝荣就更清醒了。
正在这时,马栋和刘庆正好来了。
他们在孙立家看到孙立全副武装打扮,多年同事立马意识到不好。怕是孙立怒极真起了杀机反意期间赶紧飞马回家披挂了盔甲武器来衙门,这才来晚了,却也不晚,幸好还没闹到孙立悍然造反大杀反出登州的无法收拾结局。
两个人赶紧上堂参见了知府,在吴芝荣越发惊恐警惕的关注下倒也义气,都为孙立说了话,也为吴知府找了台阶下
紧张的气氛刚缓和了点,不想都监毛乾气势汹汹来了,
一进来就戟指孙立大喝:“孙立,你好大的胆子,杀尽牢卒帮你亲戚越狱,犯下如此大案,你还敢在知府大人面前装无辜逞强?你想造反不成?”
“造反?”
孙立刚熄了些怒火冲动,理智起来,一听一见毛乾敢做恶侵犯他的利益不但无愧无惧反而如此傲慢嚣张,那火腾一下子又起来了,而且更猛烈,斜眼不屑瞅着上窜下跳的毛乾冷笑反问后,又******都监,你莫非是盼着我孙立造反?”
毛乾一愣,这才察觉不对头,不禁扫视审视着一边沉默旁观的马栋和刘庆,见这二人也是全副武装而且瞧着他的眼神不善,不禁一惊,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跟他来的有护院将士数十人,而且还有来助阵的几个心腹老部下将领,那心一安,胆量气势又起来了,大喝一声:“孙立,你敢这么对本都监说话?你敢不守军中规矩不敬上官?”
吃惯了人的利齿一磨,“你可知单凭你对本都无礼,本都就能问罪杀你?”
随着他的发威,跟来的将领和将士也咋咋唬唬辱骂威胁孙立,实际也在威胁马栋和刘庆。
老登州系的人马一向是毛乾系的眼中钉,只是对这伙势力强劲的坐地虎不好一体收拾和得罪,总不得不把好处分润给老登州。这让他们早不满了。如今太穷了,朝廷能发的财富也太少了,能捞的好处可是太少了,军中的那点油水,本派系都不够分的,怎架得住外人再分马栋的第一将显赫位置、刘庆那油水大的位子权柄,早该分给他们干上
但正是如此反倒坏事了。逼得本不想掺和太深的马栋和刘庆也不得不坚定强硬和孙立站一起。
当然,马刘二人今日既主动来了衙门,本身也是有借机展示存在感,有出头怼一怼知府和都监的意志。
吴知府却是惊骇心中大叫糟糕了。
这个毛乾以及一伙也是耍权势力惯了,这一闹岂不把最强大的老登州逼反了
他赶紧发声圆转缓和局势,恰在这时,有衙役来报:“六案孔目王正满门除了婆娘毛氏冻坏了却未死外全部被杀。王正死得尤其凄惨可怕,是脱光光的在院子里活活冻死的,死却是笑脸,诡异可怕之极。”
吴知府一听这个只觉得头皮一麻,吓得差点儿瘫滑下官椅。
毛乾一听也吓得不禁猛一个哆嗦。
二人却是都想到;若是越狱的那对强悍兄弟也盯上他们报复,那何况那对兄弟还必有强悍外援帮手。原来那对卑贱草莽山野小子虽卑微如草芥却并不简单,背后至少有强悍的江湖朋友做帮手,甚至极可能是不知什么地方隐藏的杀人不眨眼的绿林悍匪团伙这团伙还极可能就是本城的现在到处乱糟糟的,尽是表面良民暗中却胆大的坏蛋,本城中人难分谁善谁是恶,没什么不可能的这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