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随手指指酒店园林方向高墙后中座落的众多精致客房小院落,“我们仅仅只需要一个小院落落脚就行。一个院落而已,这不难腾出来吧,对不对?”
店小二已经返过味来了,心中恼怒升起,习惯地一瞪眼,张嘴刚要点醒这可是樊楼,想威胁示威点什么,不料,笑呵呵的宿良突然就动手了,长戟啪一声拍在店小二的肩膀上,虽然没用多大劲,却仍然拍得小二肩膀狠狠一沉痛叫出声。
剧痛中,店小二这才晓得什么叫强势疯狂胆横,什么叫蛮横凶狂厉害不讲理。
他惊恐地瞅着拍了一记后仍然牢牢搭在他肩膀上正对着脖子随时会切过来的戟刀的月牙刃,看到了宽大的戟刀的锋利森寒,吓得一时都忘了肩头骨头碎了一样的难忍巨痛,不禁浑身哆嗦起来,站那直打摆子,好悬腿一软瘫倒在地。
没当场瘫倒吓尿了,还是他见惯了大场面,也算久经考验的结果。
宿良笑眯眯地问:“怎么样?现在不客满了吧?若是你仍然感觉为难,我再给你加点好滋味长长你的办事能力。”
店小二尽管仍然怀有身为樊楼核心成员的习惯性优越感和自信,相信赵老二一行只是在吓唬他并不敢真象在别处行凶那样杀鸡一样随手也杀掉他这样的卑贱店伙计,但心中也没底啊,感受着肩头搭着的戟刀的沉重与锋利,直冒冷汗,心狂跳,嗓子眼发干,哪说得出话来,根本不敢逞强再叫嚣什么,可也不能应承什么。酒楼掌柜的也绝不会允许赵二信店
就在店小二惊恐仓皇不知所措得发蒙时,一声响亮的干笑声响起,有人过来解围了,正是樊楼大掌柜本人亲自出面了。店小二闻声不禁稍稍松口气,胆子一瞬间又不自觉地大了些,不那么哆嗦了,虽然仍然不敢做什么说什么,更不敢拿开或逃开肩头横着的戟刀,却也敢又抬下巴正视赵岳一行了。
“啊哈哈”掌柜的走过来后,未语又是先一阵哈哈,然后满脸惊诧样地指指横在伙计脖子边的戟刀,“几倍大爷,这是干什么?本店小二胆小,没见过世面,可经不得几位大爷如此吓唬,还请快快收了武器,不要和本店玩这种玩笑了。”
赵岳冷眼瞅着这位掌柜的。
好家伙,今年宋王朝国难,京城困窘得已数月吃不上肉了,尊贵如皇帝也日子过得苦,可纵然是这样艰苦条件,这掌柜的一身膘也没降下来,仍然是肥头大脸腆着个孕妇一样的大肚子,那脸胖得让原本就不够大的眼睛更成了一条缝,而且红光满面的,不象别处看到的达官贵人虽然仍体态富态高贵却也透露着一股子没了山珍海味后的营养多少有些不良的青气灰白色。
看来,这樊楼的生意在京城商业一片萧条死寂中仍然不错啊,
嗯,至少至少,这的饮食怕是还能保持时不时的有肉食什么的名厨好菜,不错,不错这就来对啦。
尽管满大宋吃不上肉是赵岳自己家搞收民无意中玩出的结果,但赵岳秉承了中国人的传统特色——好吃,而且再生一世,在这个野蛮落后没什么可消遣享受的时代格外重视每日的生活质量,出门在外能不亏着自己自然尽量不亏着。
他没急着搭理这狡诈的胖子。
宿良呵呵笑了几声,一抖大戟,啪,戟杆颤抖颤拍了一记,沉重的戟头拍得那正恢复神气的店小二再次以更凄厉高吭尖锐的声音惨叫一声,肩膀一歪终于栽倒在地,在掌柜的大脸蛋子一哆嗦瞬间涨红显出恼怒凶戾中,又笑呵呵地问:“胖子,你,又是谁呀?”
掌柜的显然好不容易压下了狂涌上心头的怒火凶戾,脸上瞬间变幻了模样,收敛了此前的笑容,神情严肃中透露着点点强势,却声音绵软似乎很友善温和道:“鄙人不才,得我家宗正寿宁王收留为犬马,是这樊楼的大掌柜,小姓朱。”
嘴上说得谦卑,他却一腆大肚子,一副高贵傲慢强硬的成功人士姿态就很自然地摆了出来。
”猪啊?!“
宿良笑呵呵一点头,满脸很是赞同的样子:”怪不得如今大宋王朝穷成这样了,你却还能如此痴肥。嗯,很相符。“
精明的朱掌柜当然秒听得明白朱与猪的曲解。
他的大脸蛋子一瞬间变黑了,乌云密布。
尽管干酒店服务业太久,什么场面都经历过,早老奸巨滑成了精了,唾脸自干不算事,却也难忍受如此羞辱。
他早前是安庆王府的奴才,安庆王一脉灭绝,却没牵连到他这种搞商业的外围的而且是执掌樊楼极出色很有年头了的有用奴才身上,不但没遭到同样灭门或下大狱,而且还得了寿宁王的收用和信任,能继续在此当威风体面大掌柜。
他不是官,连自由平民都不是,就是个社会地位最卑贱的奴仆,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人敢真看轻他,连二手主子寿宁王都一向对他和言悦色地说话,并不把他当下贱奴仆随意喝斥,他是不是官的官,而且是”大官“,几时受过这种气
但他也更明白,今时不同往日,和沧赵老二一伙对上,往日那些东西用不上,不能硬来。在这个敏感关头,万不能为新主子生事招麻烦甚至凶险。
他收敛怒火心情,不理宿良,喝骂那小二:”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回去?“
借小二耍了威风,垫了气势,又转脸专对着据说是赵老二的人,转瞬变脸又是笑模样。
”这位贵客,我家小二不懂事,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见赵岳不吱声也眼神淡漠如恒,难知这得了势的凶横嚣张的纨绔到底是什么心情什么打算,掌柜的暗叫一声这种主最特么难猜难伺候,但也并不真惧,又说:”小二说客满无法招待各位,其实是保面子的说法,实际上,众所周知,如今时局困难,本店也无以为继,今天已关门歇业了,实在是无法招待各位贵客。还请谅解。以后,呵呵,以后若是本店还能开业,自当欢迎大家光临。“
你们沧赵若是能挺过灭门关,你赵老二若是此次进京还有以后,那以后就再来,就怕你们没机会活着离开京城了
赵岳由木头状态有动静了。
他扫视着里面明明有客人在消费的樊楼,却也不说这个,只淡淡一笑,随意道:“关门歇业了?呵呵,那就是说樊楼没用啰?没用了,我们住不上了,那还留着它干什么?难道留给蛮子随后打下东京好好享用?还是就此一把火烧了干净,省得堵在爷心头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