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泥塑的神像能知道什么?
跪拜得再敬畏虔诚,它也无觉不知道啊。
若真有慈悲无限的神,它又岂会要你磕破头的跪拜证明你是如何的弱小卑贱微不足道让你更自卑更了无生趣?
若神真是这样,那不拜也罢。
强者只会尊重强者,只会在意同级别或更强者的态度。
弱者,再怎么敬畏再怎么虔诚,强者也不会拿他当回事,该抢就抢,该打就打。
一切还得靠自己努力自强强大。
那些拿神说事,眼巴巴盯着信徒捐款的神徒若真信神存在,那么对每一个拜神的人都会跟着一同跪拜,而不是只有皇帝王爷达官贵人什么的拜者的身份够贵重、捐得钱够多或出于什么形势、环境什么的客观需要,甚至是出于被强盗什么的危险性吓得逼得才一同跟着拜拜并回拜。
神徒应该对每一个信徒都代神回礼以最虔诚的回拜才是。
就象吊唁时,亡者亲属对吊唁者一样。
亡者是亲人的衣食父母什么的,有养育之恩什么的,英灵去了天堂成了神灵。亲属要代亡者答礼回敬吊唁者。神也是神徒的衣食父母啊,本质上没什么不同。他们难道不应该和吊唁中的守灵孝子贤孙一样感恩回敬对待拜神的信徒?怎么可以侍立甚至盘坐在神像一边,心安理得的享受跪拜呢?
亲属不回敬吊唁者是对亡者的不敬。神徒把自己当神的代表,对信徒不回敬,也是对神的不敬。
最有意思的是,对神捐款,捐人民的币。
神就算要花钱,那至少也得是金子吧?凡人纸币对神,用来烧火都不是好材料吧?
更有意思的是,有拜者牛逼捐的是美元、欧元什么的大把外币。
而神徒们识别外币的能力也是不凡,识货,见之越发动容,对此人越发热情,礼敬有加,陪聊,陪茶,陪逛,陪
这就有意思了。
难道中国人拜的敬的神,却不在意中国人的币,却是更喜欢享受美国的币欧洲的币?
现在的那些人啊,骗钱的成功率太高,太容易得手了,高到都自大到完全不用在乎表演细节了,也太不敬业了。
赵岳联想起前世见识到的这些趣事,再瞅瞅正公度一脸傲岸肃穆越发高举的孔夫子灵牌,不禁笑着摇摇头:这老头倒是比那些装模作样的神徒显得更虔诚认真许多,更注意细节操作可是,你这么大岁数了,今天这么风大冷得天,你小身板又只嘴巴有劲的这么弱,却把牌牌举得那么高那么用力那么久,也不怕撑不住了当场吐血累死
他身边的四将则不怀好意地瞅着正公度:有种你就使劲这么举着,一直这么虔诚庄严地举着,我们就是安坐马上舒服等着看着你,就是不理你,让你放不下牌牌,累死你呀的老不羞
坚持举了这么久,太欠缺锻炼的正公度老先生,两只胳膊都麻了。
他这么多年哪遭过这种罪呀,更没遭遇过这种对手遭受羞辱挑衅却始终冷静理智到淡漠无动于衷的冷遇和轻蔑对待。
他感觉两只手似乎不是自己的了,怕是要奉不住灵牌了,要坚持不下去了,也不傻,不会按五骑眼巴巴盼着的那样傻乎乎一直这么高举着不但没威力,反而更惹人耻笑,也更让对手轻蔑。
助威帮着涨势的这位下属先开喷了,却是在对手的冷淡看笑话的无动于衷简单对策中也是已演不下去了,辞,也说干净了,喷不下去了,急需要他这样的宗师级骂战高手赶紧接手,他终于装逼不下去了,投入赤膊上阵。
“赵岳小儿,本官今日稍一试你品性,你对圣人居然都毫无敬畏之心,可见你果然是传说中的恶霸魔鬼一样的大恶之徒,降世人间,你家把你当成吉祥瑞儿,你实质却是专门祸害苍生,蓄意破坏人世间伦理纲常规则的万恶该死者。”
他以直接攻击诋毁赵岳开始了狂喷大战,意图激起赵岳的强烈回应。
唱独脚戏,无人争锋虽然过瘾,但老这么唱下去,对手根本不在乎,那就是丢人了,
也难以碰撞出火花,发挥不出潜力精彩,也就不可能把戏演下去并演好了演嗨了。
老家伙希望能激怒赵岳,
一愤怒热血冲头,小小少年太稚嫩,就容易失去本就不多的理智和精明,就容易出错被牵着鼻子走陷入彻底被动挨打,也更容易落入他正公度早盘算好的引导操控中,最终安全表演完这场朝野俱都在凝神关注的最重头大戏,达到逼沧赵主动去送死的政治目的,然后,预期的一切好处就下大雨一样一个劲地降临了,就敞开美名与怀抱尽情地笑吧,享受吧
当然,他也想如此再试探试探,
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沧赵家真正的老二,以便即时调整和周详好下一步的演出,不然岂不是算错了对象白费劲?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对面的这个人仍然眼神如恒得淡漠,似乎压根儿没听见他的恶毒诅咒与诋毁。
倒是另外的四骑都眼中瞬间露出恼怒,齐齐瞪向他,那山咄咄的目光也许还有杀机冲动。
正公度最爱喷战教训人,但屡战不败狂傲自负,眼睛却不瞎,善能识别区分人当对手,否则眼瞎,大嘴巴不小心惹了不该惹的人招了祸,别说至今不败的战绩了,就是性命前程也早没了,早不知身死何处,坟头草都长树一样高了。
他被四将盯得头皮发麻感觉到危险,心中不由自主担心起若是被四个卑贱莽夫冲动一怒随手杀了,那可就死得太冤了
他感觉自己太靠前了,离这五骑也太近了,
下意识想退远些,可身后身边挤的是满满的人,根本没地挪,也退不动,心慌中又赶紧一瞅最可能是赵二的人仍然平静,嗯,没凶险,似是不敢应答他这种道德至高点的质疑,他胆子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