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最古老的行当之一,就和似乎无法禁绝的黑社会一样就是有强大到无法想像的生命力,京城就是有了新乞丐。
这些新乞丐要么是当时严打的漏网之鱼,要么是夹在普通居民中平常有营生而没显示出大恶行径的邪恶无良者。
在海盗敲诈之灾后,朝廷看到京城形势好转,新编的禁军也稳定可用了,京城危机不那么严重了,可以采取些强硬无情治理措施了,也是财力支撑不起等多种政治因素的考虑,就断了对居民免费的每日粮食发放,要居民们以参加大拆迁或什么自主的劳作营生换钱粮生存,
这一不能不劳而获吃免费国家粮了,没了待在家中舒服悠闲喝着热水聊天打屁赌博好日子混,往日享受了太多天子脚下的便利与体面,养成了恶习早惯坏了的京中一些人就立马开始有变化了,对朝廷大为不满,起了贼心思
拆迁这活,要顶着一日严酷过一日的寒风,忍受着饥饿劳苦,更得忍受着官方监工凶暴呵斥鞭打催促赶工以及各种肆意耍权污辱刁难苛刻
而且累死累活一天能挣到的钱粮也极有限,
干得好领的多的人家,所得钱粮也不够两天吃用的,第二天还得咬牙来坚持干,这是朝廷有意的政策,不让你闲着生事,逼你疲于奔命。领得少的就更不用说了,得的钱粮管家中当天的饭能勉强填肚子不至于饿得受不了就不错了。
这种情况下,那些起了心思的怨恨胆大者,他们可不愿意去遭那罪,也丢不起那面子,更不甘心每天累死只那点钱粮收获
并且从朝廷的拆迁大计中看到了某种良机,自然就忍不住行动了,
有的到处钻营找关系,又搭上旧的新的官方关系,有了衙门与军中内应,安全又混起了地痞,并结成一小伙一小伙的不起眼不至于引起上面关注的团伙,加强打架斗殴欺负人的实力,便于更有威慑力地敲诈勒索收保护费,又过上了以前京城最常见的那种威风逍遥底层强力小人物的惬意生活。
最先袭击赵岳的那些人就属于这一类。
另一类就是新乞丐构成的黑帮。
京城民间的新黑势力自然没了严打以前那种势力与机会。
严打前,黑势力团伙真是嚣张自在快活坏了,横行商圈、码头、街头
那时,连寻常京中小官小吏或权力靠山不够硬的豪商之家都惹不起他们,都不得不强忍恨意低头ft忍受各种团伙的嚣张威胁敲诈甚至当街寻事挑衅随意欺凌殴打教训。
最自在兴盛生存发展,最鼎盛的那个黑道黄金时期已经过去了。
在上升高度到朝廷和皇帝都在警惕关注下,这些新势力团伙自然不敢把下手对象放到能继续享受吃公粮的权势群体身上。也没有根子不硬的豪商可敲诈玩弄。
京城如今一时半会是没富豪了。根子不硬的豪商如今都在当拆迁苦力混活命呢。
他们的目标正是那些不得不参加拆迁换食的百姓群体,也只能是这些群体。
大拆迁这些日子以来,每当拆迁大军结束一天的辛苦劳作,散开各处带着钱粮垂头丧气疲惫不堪地回家。这些新团伙就会出手了,要么展示了暴力实力与凶残可怕震慑住天天掐着时间点到拆迁人的家查看收入实情,“公平合理”按比例挨家挨户“收租”,要么干脆在半道上下黑手打闷棍,把目标的当日所得全部抢走
这后一种作恶方式的主体就是丐帮了。
新丐帮成员的整体战斗力比不上新地痞黑帮,争地盘争不过地痞对手,无法象地痞团伙那样按实力与地盘划分,分片霸着一个个居民区从容收保护费,就采取截胡手段在半道对拆迁者下手
为了抢劫成功的效率与掩藏面目踪迹,拍板砖打闷棍下手更狠毒
作案多了,引起民愤大了,到衙门告状的多了,自然会引起官方的一些警觉和调查,抓捕
黑乞丐们做案就得更小心算计好,也有便利处,却是不用象地痞黑帮那样局限于某一地盘不能随便垮区作业,乞丐们可以满京城乱窜,想去哪去哪,逮到合适机会就随地下手,然后远离事发地而去。
但,做案可以随意流窜,让开封府衙门就算有心重手整治,也一时很难措着头绪一举收拾掉他们,可这落脚的能提供藏身安全的地方可就没那么自由随意好选了。
黑丐们,有的团伙不得不利用暂时还大量存在的贫民窟棚户区游击藏匿,今天一个地方,明又换到别处了,这让官府摸不着头脑,搜查和抓捕增加了数倍困难,但黑丐们也不得不每天费心费事东搬西藏,过得仓皇忐忑不得好安生。
而赵岳眼前的这一伙黑丐就是很明显比其它团伙聪明的团伙了,胆子也够大,敢安窝长久在此,行事也比其他团伙更凶残狠毒有力
只是他们再聪明狡诈,再千算万算,也万没算计到此地旧主家的人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进京并且突然奔这来了。
赵岳也是事先知道这藏着伙乞丐歹徒,才有意来这解决午饭的。
否则,这没人住,什么也没有,赵岳一行来这难道是喝风当午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