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正走过来,甚至就近在眼前的赵岳,悍匪们反应不一,有的脸上严肃正经,却悄悄把刀枪握得更紧。更多的是眼珠子乱转,投向赵岳的眼神中有的自惭形秽,有的畏惧,有的茫然无措,有的羞涩忐忑,有的疑虑警惕,也有暗藏歹念杀机的
赵岳笑眯眯穿行在悍匪群中,全一副毫无戒备的样子似乎只稍一伸手挥刀就能斩了赵岳,一伸胳膊就能抓了赵岳,可赵岳缓缓在匪群中走了很远,过了上千悍匪,都走进列入劣等属于最不可靠最危险的悍匪群中了,却也没人趁机暴起发难。
这种让梁山人惊奇的事,也让悍匪们自己也感觉不可能发生。
多好的机会呀,怎么可能没一个人动手呢?
或许是之前的整训与淘汰太残酷可怕了,纵然是亡命之徒的悍匪也怕死,被整怕了,心理有深深的阴影,以至于在此刻因摸不准赵老二的意图,猜忌是不是又是梁山考验人心的阴谋而畏服无一人敢轻举妄动。
实际上,悍匪们都在怀疑这个赵老二是假的。
传闻听说了不少,有的说沧赵老二是观音菩萨座下的下凡仙童一样的俊美仁义好少年,象银子一样,属于人见人爱的;有的说赵老二和其兄赵公廉完全不一样,不但长得不好看,也不文雅有学识,而且就是个祸世恶魔纨绔,粗野凶悍歹毒虽年少却长得极其高大吓人,身高过丈,腰围也过丈,头如芭斗,眼赛铜铃,腿上随便拔根毛都有筷子粗这明显是夸张了,但也说明赵老二长得极可能确实难看,但也意味着体格好,将来指定是能多生儿子的好种/马,最能给沧赵家族开枝散叶,所以才得因家中人丁单薄而最重视子孙繁衍的老人家如此惯着维护五花八门的传说,总之,悍匪们根本不知赵岳到底大体什么模样,所以梁山极可能在耍诈,别说从那关墙的惊人一跳就可知武力高强难对付,必是谁敢先动手,必是谁先死,就算好收拾,杀了或抓了这个假赵老二也没用,只会暴露并非真心归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必然被梁山人全当狼心狗肺不可用的祸害果断凶残杀掉在这,人多势众并不好使,反抗怕是无济于事。
悍匪们经历了和梁山人的厮杀,知道自己练了这么久,变得更强了也没用,只梁山人那天雷般的攻击手段就不是人能抗得住的,任你多高的本事,一个天雷过来也得变血渣渣。
在水泊被抓的,没见识过也听说过火药武器的可怕,同样畏惧,甚至比亲眼见识过的同行更害怕战败丢人地轻易投降了,遭受过轰炸的悍匪总会自觉不自觉地夸大敌人更夸大天雷威力,闲来胡侃卖嘴吹嘘的同时,也为自己遮羞
关键是不知道梁山到底有多少兵力势力。
哪一方才是真正的人多势众还是两说,悍匪们心里没底,事先也没个准备,这个或真或假的赵老二居然这么大胆子敢孤身犯险,应该怎么应对,这种时候也无法商量对策,说到底是也不敢和梁山军生死争锋。
在一些心里有数的梁山人看来,悍匪不趁机发难,更大可能是隐忍不发,在出征时,到了梁山泊天然屏障绝地的外面,更安全有把握地溜走,从此海阔天空自由进退,那才是上策。
悍匪们却不知,这个赵老二就是真的赵岳,更不知,赵岳是开了挂一样的人物,有神仙般的异能,能感知人心险恶。任你演技多高,伪装得多精彩,只要是心怀歹念有意想加害赵岳,赵岳就能立即敏锐察觉到,识破你真面目。
赵岳在悍匪群中一溜达,可不是装b检阅队伍瞎溜达,也不是自恃武力强横无惧危险而只为如此向悍匪示威的,所过处,一个个悍匪的心到底对梁山对他本人是怎样的,他能感知到,从神情举止上也能判断一些,也就对悍匪们真有数了。
但,无论感知到的人是善是恶,他都始终笑眯眯一言不发,就象逛商场一样步伐不变的逛下去。
在诡异的气氛中直逛了一半悍匪,来到了队列中央,赵岳突然站住了,对一个大概是小队长的悍匪拍了拍肩膀,拍得很轻柔,似乎也很亲切,但说出的话却差点儿没把这个小队长吓死。
’我知道,你,在心里较劲想背后一刀捅死我,还想着要不要不用捅而是用凶猛有力一刀砍下我的脑袋,砍得我脑袋球一样飞出老远去,跌落其它人面前吓他们一跳,脖子的血喷泉一样窜老高,这样干是不是显得更霸气牛逼些。”
“”
那小队长被这突然一击,直接蒙了。
他确实是这么盘算的,但心里想的赵老二怎么会知道
当然盘算归盘算,未必真那么做,只偷偷臆想一下也至少能happy自己一下,等逃走了,自由了,以后也有向同伴吹牛炫耀的材料不是却被赵岳搞得惊骇懵逼了,连索性露出凶相放狠话,或是赶紧服软辩解求脱险的话都忘了说。
但他不动也不言语,仍直挺挺站着,实际是浑身僵硬,落在附近外人眼里却以为这家伙暴露了却不孬,有种够硬气。
就在这家伙实际上快吓死了的时候,赵岳又一笑,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声道:“别怕。我,不杀你。”
这家伙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赵老二既然看出了他的歹念,怎么会放过他这不科学。但赵岳已经走了,仍是不紧不慢的步伐。
这次没转圈继续逛下去,赵岳走到中央队尽头径直出了匪群,不再耗费时间连剩下的一半悍匪也摸一下底细。
重新站在逛之前的那个中央位置后方二三十米外,赵岳举起喇叭。
“发下刀枪,你们都在猜测是不是要用你们出外打仗了。我现在告诉你,是的。”
“训练这么久,总要实战检验一下成果。也是用实战给你们争表现好的机会,我梁山好兑现当初的承诺。”
“此战,实际行动证明你们对梁山的认可与追随心,回来自然就是梁山正式一员,有温暖舒服的房子住,有和梁山人一样的好吃好喝好穿,和更重要的长-远-生-存-保障。”
等了一会儿,待悍匪们兴奋反应完毕,赵岳才接着说到:“我也知道,你们当中有人盘算着趁机逃走。这种人还不少。刚才,我在你们中间溜达了一圈,清晰感觉到你们中不少人心底是对我怀着恶意的,至少是起了一丝歹念的,尽管你们掩饰得好,也没付之于行动。”
“揭开这一层面纱,我想告诉你们的不是警告,不是威胁,更没有开拔前的杀人立威震慑。这次我不会因你心里想了什么恶毒就杀你们。在行军途中,你们也确实有逃走的机会。没有监管控制,也没有截杀算计。你,你们到时候想逃走的,尽可逃走。我沧赵家族以信义无双闻名天下。说了不会阻杀报复敢逃走的,就决不会食言,不会耍诈哄骗你们。”
此言一出,寂静的悍匪团终于不沉默了,情不自禁就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嗡嗡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