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新官府有什么新闻?可有什么动静?”
何玄通闻言笑道:“还真有。殿下不提,贫道也要说一说。挺有点意思。”
“哦?”
“说说看。”
“嘿嘿,桃花山强盗闹梁山后,朝廷被大公子逼得,咱们周围的官府大洗牌。那些财迷心窍的污烂官吏军将不是调到边关喝西北风吃沙子去了,就是调到青州那样的危险地冒强盗险去了。这济州府新知府是青州知府慕容老儿调任,这是殿下去泰山打擂前就有的事,殿下知道。但新来的济州兵马都监是谁,殿下不妨猜猜看?”
赵岳有了兴趣,看着何玄通。
何玄通笑道:“贫道给殿下提个醒。那人最喜欢笑,总是一副笑脸,曾和大公子有‘交情’。”
赵岳一听这个,脑子里立即浮现一个人影,脱口而出道:“是他?王欢?”
“不错,正是开国勋贵王家嫡系之后,王欢。”
“这人的笑容就象长在脸上一样。喜也笑。怒也笑。算计人时是笑脸。杀人捅刀子时同样是笑脸。这人有意思,凭他那点落伍的见识和手段,不配做咱们梁山的对手,但确实是个有趣的祸害。贫道行走天下近二十年,几乎走遍了大宋,却也是头一次看到天下居然能有这种人。无论怎样,此人也是人才啊。这份心性,必有阴险过人处,也不能小视之。”
对何玄通最擅长的观人之术,赵岳是很认可的,对这种评论王欢的论语也深表赞同。
王欢就是个出身高级将门的军事混子,军事方面的架子很唬人却没什么过人的军事才干,但绝对是个玩政治混官场的好手,皮厚无匹,奸诈过人,心黑手辣在这个时代当官需要的一切心理素质和手腕,他都具有,而且多项全能而优。
赵岳清楚:当初,大哥从中央调任老家当官,任沧州知州,正是这个王欢任沧州兵马都统,负责配合知州整军守卫沧州边关,同时也暗中奉皇帝与朝中某些奸贼权臣之命负责掌握军队牢牢监控大哥。这家伙有不凡的勋贵家族背景为靠山,有皇帝和某些朝廷要员撑腰,本人又是个心眼极多,极有心计又皮极厚的超级油子官僚和歹毒武官,若不是大哥有过人的手腕,有老家从情报到人脉经济等各方面的扎实有力支持,更有当时正得皇帝宠信和寄予某些厚望的最大优势,想整治住王欢老实,没那么容易,想逼得王欢自觉调离沧州,不当绊脚石,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此人不是成事的料,绝对是个坏事的高手,绝对败事有余在这个末期的宋王朝,象王欢这样的官僚太多了,但再多,王欢也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个人当初在沧州是什么也没干,却沾了赵公廉的光,也抗辽有功,自动申请调任,高升回了东京潇洒享福去了。
但这不是恩,反而是仇。
王欢是体面高升,而且回到他最想待的东京当武官,但他是羞臊没脸呆下去了才自觉离开沧州的。
只这一点就是大仇。
更重要的是:他既没能完成皇帝和权臣暗中交待给他的监控任务,也在沧州强军过程中显露了本质上的无能腐朽,怯敌,畏战,怕死,身为守边大将根本不敢离城和辽寇交战,居然只敢缩守城中,敌来,需要赵公廉这样的文官和地方长官亲自领军抗辽绣花枕头、草包纸老虎,这让瞎眼的皇帝赵佶以及那些权臣大失所望王欢回京也就没真甜头可享受。官级高了,但啥实权和油水也几乎没有,等于享受待遇的散官一样挂起来了,这一挂就是直到皇帝再次需要他对付梁山
这种仇恨更大。由此可想而知,王欢当了济州兵马都监,对梁山会是什么态度。
何玄通冷笑道:”朝廷把王欢调来,借口是他和大公子曾经是上下级文武配合默契的同事,有旧,当了对梁山有管辖权的济州军事长官,会正确善待咱们梁山。赵佶,啧,也不知是聪明过头了,还是把咱们当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