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天衣无缝的计划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帮过他上位并从一开始就一直安排秘密盯着他的赵公廉。
当得知朝廷要借慰问之名调查梁山虚实后,回了老家的赵岳说:“有些人福到头了也该还债了。否则他们还以为天真是无眼的,以为没人能收拾了在安稳的京城悠然得意富贵着的他们呢。”
赵公廉当时还在清州,给弟弟回电报笑言:“那就拿梁师成开刀吧。这厮没用了,留着只会碍事。这些年他这么努力的为咱们帝国的发展拼命祸害宋王朝的根基,又有皇宫养着没什么大花销却坚持不懈拼命搜刮金银财宝默默为咱们积攒着那么多,咱们若是不领情,不欣然接收了,不回报他忘恩负义罪孽深重的恶果一二,那就是咱们不对了。”
于是,梁师成在美滋滋中就惨死在养子那。所霸占的财富,无论是东城还是北城这都弄走了。
潜伏京城的杨林、时迁带领手下绝秘杀手组织,一夜间同时突袭梁师成的两处产业。时迁先潜入厨房下慢性药,几个时辰后放倒了东城梁府的所有人。杀手们再精心布置凶案现场,然后从容搜刮财产利用随后的白天黑夜搬走。
至于北城这就更好办了。
抓这两处的人当探秘室破机关的工具,得手后,尸体就丢在秘室中享受梁师成的陵墓待遇,也算死得其所。然后在惊叹梁师成搜刮财宝的惊人能力后,从容不迫搬空所藏,象梁师成平常来往时一样用箱式马车大大方方一车车运走了。
周围的人早习惯了这家的时常车来车往,无人注意这事,丝毫不知这两户人家已经出事了。
梁师成居处的房内秘室入口用梁师成早准备好的泥沙机关填了,再灌上厚厚的水泥彻底填平,再把伪装成水泥地的那块掩盖地道入口的石板盖上去,缝隙用水泥彻底封死,如此成了完整的真正水泥地面,干了后,谁也不知这的秘密。
等数天后外面发现这两户人家没人了,不知何时离开,不知所踪,就算进来查看和占有了这里,也察觉不到异样。
时局混乱,人心难安,陌生的邻里间谁也无心顾上谁,东京随时有人家迁移,这两户本就和邻居不是旧邻,没什么来往,邻里关系淡薄之极,甚至相互没好感,没任何迹象的突然离开也就没人在意,也没什么稀奇。
如此,这里连失踪案都算不上,与人命案不相关,更与瘟相梁师成的诡异血案不沾边。
没人再注意这里。
深藏在坚固秘室中的老太监等人也就成了地下的秘密,或许千年后意外挖出来会成为历史学家的又一个有趣课题。
开封府却愁苦死了。
破不了案,想以养子无义反噬梁师成糊弄着结案,却被“悔相”和少个小字的弥字挡住了,解释不清‘悔相弥’暗示着什么就没法向疑心病越发重了的皇帝交待。可天知道悔相弥是什么鬼。
对薛弼来说,自然不关心开封府倒霉。
他在震惊后不禁拍手称快。梁师成这阉贼早该死了,死得好,死得大快人心,要是早就死掉,或许大宋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糟糕之极样。开封府尹徐秉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该死的货色,死了才好。
可是,赵公廉甩手回家务农了,这让本就预感大宋不妙的薛弼更加震惊和沮丧。
他都不用费心打听也能猜知大宋会陷入什么可怕后果。
至此,他也明白了梁山周围官府以及白时中张邦昌这样的顶级大佬为何会那么爽快地让梁山人贪婪敲诈,明白了为什么白时中张邦昌会不顾规矩脸面的迫不及待在城门处就拦截自己。
宫中没了梁师成照应,他们当然害怕出意外。
他也明白了在皇宫总感到有异常的原因,明白了为何没太监在皇宫半路强行截他们先去别处,明白了皇帝为何成了那样听了梁山情况的汇报会是那么个态度。
真是可笑。
赵公廉不当官了,无权无势了,终于不再是朝廷的威胁不是众臣们上进的绊脚石了,这些人却更怕了赵公廉。
赵公廉也不是才不干的。
在梁师成死后不到三天,赵公廉回家务农的消息就从沧北清州六百里加急报到了京城。
其实早在赵公廉在奏折中向皇帝抱怨夏季灾难时,沧北以及沧州官府就已经知道赵公廉怕是真有了甩手离去之心。因为赵公廉从那时起已经把政务军务全交给了通判和统制高继光领导着负责了,他不理公务,只担着盖章机器角色。
但赵公廉离职仍然很突然。
宋代不是魏晋时你不想当官了,挂印就能潇洒离开。得朝廷批准,有关人员接手结清了公务,没毛病,你才能走。
否则就是罪过。
但赵公廉不管那一套,突然把知府大印交给了通判,把辞职奏折要通判和高继光代为转交朝廷,拔腿就走。
赵府举家搬迁,住处除了公用之物,其它东西能搬走的全部搬走,连碗都不留一个,显然是决心一去不回了。
二夫人小豆芽母子、花荣的妻子崔氏和儿子、侯府不多的男女杂役仆从,连同东西全部乘马车,在全副武装的二百骑兵卫队的护卫下离开知府衙门后宅,轰隆隆的径直向南城门而去。
侯爷离去,惊动了沿街的不知情百姓。
有聪明的或消息灵通的百姓感觉不好,一看侯府这阵式心里一紧。有人大叫:“侯爷何往?莫非要狠心弃我们子民而去?”
顿时,象炸了锅一样,百姓全惊慌起来,手上的买卖生计什么的全顾不得了,纷纷围来哭叫着呼唤侯爷不要离开。
对此,骑马着百姓常服在前面领队的赵公廉只能对百姓团团抱拳致歉,说他已经不是侯爷了,身上的一切官职爵位全辞了,大宋政治从此全与他无关了。他只是个想尽早回家的草民,请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