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蜀中汉人百姓不遵官府公告的申请政令就擅自迁移,官府失了此项财源,朱胜非等官僚也没太较真阻止。
概因小小草民身上实在没什么油水可刮。
愿意抛家舍业走的,肯定是穷困潦倒想换个地方搏个希望的。家大有财的主岂会舍得丢下祖业根基去外地撞大运?
有大权的官僚随着这几年朝廷统治越来越腐化松驰,对地方官员管治越来越无力,捞钱捞多了,胃口已经养大养刁了,不再把穷贱草民口袋里那几个铜板放在眼里,搜刮的兴趣不大。急眼的是下面想从申请上过手财的衙役刁吏。
但土司部落野人的逃离和迁移逃离的汉人搅在了一起。
有不甘心的捕快刁吏自的想阻止迁移搞威胁敲诈,结果却被凶残杀死抢光。
各地连连暴这样的恶事后,吓得红眼财的刁吏为小命着想也只能吞着唾沫缩城里干看着百姓一无反顾自由迁移。
搞就搞把大的,一下子吃个饱。
这是朱胜非的心思。
他把目标放在了类似昔日独龙岗祝家庄这样既财大势雄又没有真正官场势力的大土豪和类似的城里大商人身上。
这样的豪强在富裕又环境独特的蜀中,哪一州府也有个三家五家,尤其是近几年都走私了横财,个个家中不知藏了多少金银财宝,若是能成功一举剿灭了,那可真是一举多得的美事。既暴横财,又铲除了这种地方掣肘,还能上报剿海盗立功。
因此,朱胜非大义凛然和治理蜀中的同党们和攀附者官僚一通气,可谓一拍即合,迅达成了默契。
这一天,这类土豪豪商们都接到了当地州府的盛情邀请做客。
他们这些豪强在上次移民潮中勾结官府祸害百姓和不对付的豪强,夺取霸占了不少以前眼馋却不方便弄到手的产业,家底一下子壮大不少,个个尝到了甜头,深知其味,都沉迷于此,后悔上次下手不够狠也太仓促没捞够有遗憾,渴望再来一次。
想不到,这良机转眼又到来了。
这次早有准备,都准备大干一票,得到州府召集,还以为是开商讨刮分利益的盛宴,无不欣喜踊跃参加,并且都深知这次大家都有了准备,怕是都想趁机干掉势强的对头进一步壮大势力当真正的一方霸主,开会商讨实际也是比拼硬实力,谁家展示的武力实力更强,能压制对手占住风头,自然就能得到官府更多认可勾结得更紧密,从而在刮分盛宴中得到最大的好处。
因此,这些豪强都不但自己欣然参加,还把家中武勇精干子弟和能打的教头等打手也带了来示威炫耀,震慑对手取得先机。
众豪强表面欢聚一堂,同一地方的有竞争的言谈似是甚欢,实际却是剑拔弩张暗里较劲,谁也不服谁。
在他们欣欣然等着知府知州等当地要员出面主持盛宴好各展优势一较高下时,不想等来的却是毒酒和埋伏的官兵。
宽大的官府招待厅里,众豪强纷纷在渴盼的亢奋中中毒倒下,没死的和在厅外院子里等候的打手们则遭到箭雨袭击。
几乎是片刻间,这些牛气骄横无比的地方豪强和家中主要骨干势力就横尸一地,无一个能逃走。
本事高骁勇的不过是多中几箭多挨几刀了帐。
大宋士大夫们玩这种最擅长的内斗阴谋,自然个个是高手。
参与此次计划的蜀中各州府算计本地土豪纯是小菜一碟,利用官府公信力和土豪的心理,就这么轻易终结了强大掣肘势力。
对算计屠杀了当地往日很孝敬勾结自己的蜀中土豪,士大夫们没有愧疚心理。
作为外地来的流水官,士大夫们在本地不过是干个三年五年就走了,甚至屁股没坐热就可能又调走了,从此可能再也不回来了,和当地人谈什么感情?对本地的固定资产也没有兴趣。这不是老家,没有家族能经营此地。他们只要能带走的浮财。
但蜀中主要武官就有很大不同了。
各军的主官重将绝大多数是朝廷从别处调来把控蜀中军事力量防止当地将士造反的,但只要不出大错,往往在当地驻扎留任时间很长,即使不是本地人和当地豪强没有关系,时间久了也会在纳妾联姻等各种形式下形成一损俱损的紧密勾结。
朱胜非等要干掉土豪搜刮巨财,自然不会疏忽依靠的军队力量的头领,为避免消息走露和指挥不动反遭其害,也得下狠手。
与此同时,那些久居蜀中和当地土豪勾结紧密的重要武官也被知州知府或通判们以商量要事为由骗聚一起……
除掉了“勾结土豪私通海盗”的主要武官,以此理由上报朝廷,州府长官们立即提拔自己的亲信武官统领军队杀向本地豪商和乡间土豪家。
土豪们失了家主和能干的子弟,折损了主要武力核心,群蛇无,家中剩下的人即使有精明子弟或留有坐镇的能打子弟指挥抵抗又如何?
官兵来了,他们还丝毫不知情况,没有防备,再说了,庄上庄丁或家里的护院就算知道是官府算计也不敢抗拒官府啊,所以土豪们空有坚固的城池家园和众多武力人手,却根本没有用,被官兵欺骗突袭,一下子就攻破了
蜀中由官府主导,从本还算平稳的局势开始陷入大混乱。大宋依仗的最后一块赋税基地也遭了殃。
蔡京策划的证明白居中治国无能的最有力证据就这样形成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