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王碾父子都是总管要除掉的。若能就借口杀了王碾独子,正好除掉后患,不但无罪反而对总管有功。
至此,王伯再不用只是怀疑,确信父亲在府内遇难有险,说不定正等自己救命呢,一冲动,暴脾气和凶猛作,一把夺过一杆枪顺手捅死那官兵,转瞬又杀死几个不知死敢上来的,抢了一把军刀如疯虎恶煞般不顾一切狠杀门军,冲了进去。
到了这节骨眼,同来的十几个亲兵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他们都是随主人在西北大战一同经历太多次出生入死的人,愿意为主人去死,也当即怒吼着挥舞武器冲杀。
把门和镇守总管府的这些兵多是公羊务家和白居中照顾安排的民间打手,就是王森、江洪派来的心腹京军狗腿子也没几个上战场真正打过仗的,绝大多数压根不知真正的厮杀恶战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当口在场能上来拦截的区区一些人哪经得住黑煞神和边关死人堆爬出来的悍卒冲杀。
王伯一路厮杀,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示了凶威,无人可挡,沿途也没几人阻挡。
总管府的兵大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分布在别处当值或没轮到值班正睡觉或玩耍,王伯得以迅直冲到后院深处的饮宴厅,正好看到死不瞑目的父亲被收拾尸体消灭行凶罪证,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公羊务、王森、江洪的凶残得意笑脸和笑骂声,知道了这伙人的阴谋真相,这火腾得窜到天,哪还去想收集罪证上告伸冤这种正常途径,大叫一声,飞也似地冲进去追杀三贼,一心只想为父亲报仇雪恨。
王森江洪骤然见到王伯闯进来撞破阴谋也不吃惊慌急。
他们都认识王碾的这个据说没脑子的傻瓜独子,所以更不怕,反而想着来得正好,索性一并杀干净了,王家无人了也就彻底了结了后患,掩饰杀死王碾的阴谋向朝廷有交待也更有借口更容易。
王森江洪自负是军中大将,收拾个莽撞冲动的傻子没问题,一齐拔剑冲上来双并,想夹击几下子就收拾了对手。
但他们没想过军中身份高不代表他们武艺就是那么高战斗力强,在翻脸成死敌的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身外的权威鸟用没有,就算是身为皇帝这时候也只能凭自身本事争命。二将不知底细小视王伯,自信地勇敢冲上去以二打一,结果却是王伯上手一枪突刺就挑杀了王森,另一手军刀一记重砍直接劈断宝剑,反手又一刀就把惊恐不及逃避的江洪剁成两半。
公羊务被王伯的凶猛凶残吓得两腿软却不耽误趁机逃跑,拱腰撅屁股想悄悄从后门溜走。
王伯一眼瞅见了,在门口离得远不及追赶,怒吼一声把枪狠狠掷了过去,把公羊务从侧肋穿了个正着,力量之大带倒尸体枪支深插在地把尸体悬空。
三个自鸣得意,怀着满腔贪婪来清真山财又捞功升官的家伙只开心了几分钟就入了鬼门关去承受历鬼王碾的报复。
王伯杀了三贼报了父仇,但胸中怒火和冲天恨意仍然难消,冲过去枪捅刀砍把公羊务的悬空尸体祸害得稀烂。
正泄时,总管府守军上百人闻警汇聚杀来。
随王伯杀进总管府的亲兵不怕府上人多,却知道乱箭的厉害,身上无甲手中无盾牌怕被围困射击,赶紧强拉小主人逃走。
王伯还想背着父亲的尸体杀出去,但只耽误这转眼的工夫,就有几个亲兵为掩护他被箭射死。他只能恨恨一跺脚,先顾着活人,弃尸体,奋勇冲杀在前,以强横战斗力迅猛领着家将杀入敌群避免了被乱箭围困射杀并冲出了总管府。
报仇,报仇,一定要把公羊务王森江洪三恶贼带来的心腹爪牙儿孙全杀个干净方能稍解心中大恨。
但私杀总管和军中大将是重罪。
朝廷可不管你含冤不含冤,有冤你得走正常程度。
伸冤能不能成功,这也不是朝廷关心的事。
就算皇帝知道朝中有人营私舞弊枉顾冤情徇私枉法,先追究的也是王伯私杀官员之罪。其它事为和谐大局为政治妥协为照顾某人面子,为了……是不是糊涂了之无视其中的猫腻,这得看上面心思与具体情况,总之不是含冤者有资格说三道四的。
王伯想活命只有一条路可走——造反。
想造反接着报仇,得有兵,想不被驻军获悉情况围剿捉拿,只王伯和几个亲兵也不成事,也得有兵对抗。
王伯没父亲的脑子,但他父子自愿也好被动也罢反正是跟着周川清正了,一向待驻军亲厚,深得原驻军的拥戴,山上两千原驻军实际只听他父子调遣,到了这时候,王伯本能地就想鼓动起这两千人保护他并跟着他造反。
他也正是行事莽撞冲动,不象精明人想得多遇事顾虑多犹犹豫豫,胆子又大,冒失地回到军营把事情愤怒地告诉了旧部。
这种事,一般来讲,官兵将校多半会选择抓起王伯立功。
历史上生过太多信得过的人为自己的政治前途或是奖赏,关键时刻翻脸不认人把待其亲厚遇难有求的上司甚至主人抓起甚至杀死。
但王伯这个二愣子运气好。
因公羊务王森江洪克扣军饷虐待将士们太狠,清真山旧部心中早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把三贼及其嚣张党羽撒成碎片,以前想当顺民,有顾虑又没人主持领导,这才强忍怒火没动手。这下三贼作死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有军官怒而响应王伯,顿时引起一片响应声。
麻了个壁的,朝廷**不公,官僚没人味,天下造反者众,官府没奈何,想活得好,反就反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