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点头令两儿子带五百将士准备出战,令侄子陪自己守城并震慑那些只会捞钱享乐的将领不敢贪生怕死领头逃走,又吩咐把那一千机动兵力调来城门处,到时伺机杀出城和出战兵马一齐先灭了眼前这股海盗,先重创其锐气。
也在这面城上的兵马都监见张叔夜要开城迎战,顿时急了,几步过来大喝道:“太守大人,且慢。”
张叔夜早恨极了这些牵制刁难自己的腐烂将领,只是平时对这些油滑之徒无可奈何,眼下有心借这机会除害出口恶气,闻声故意转头笑眯眯问:“都监大人,你有何高见?”
都监自恃靠山够硬,并不真畏惧张叔夜官威,昂挺胸大声道:“大人,本将以为海盗凶强狡诈,敢以这点兵力来攻打,必是能征惯战的精锐之师,不可以人数多寡论实力。我等还是以稳守坚城为上策。免得海盗有机可乘。”
这话也算说得中规中矩,不是没有道理。但本质是他贪生怕死不敢出战,也习惯地否决刁难张叔夜的决策。
张叔夜闻言立马变脸冷笑道:“你不知托的哪个奸臣的门路混上本城官兵大将,此是你侥幸,却是国家悲哀。你自己无能无勇怕死不敢出战也就罢了。本官也不用你出去厮杀。可你这厮不屑别人的勇武敢战和一腔报国热情,居然在大敌当前的关头说丧气话灭我军武,连带众将士也象你一样畏战,乱我军心,其罪难饶。你这厮享受朝廷的高官厚禄,因何要助长海盗的凶威气焰?你是走私和海盗早有了勾结不成?”
“你。”
兵马都监大怒,往日被张叔夜以练军抗海盗为名拿捏限制他走私大财所憋的怒火一齐爆出来,忘了大宋以文御武的传统规矩和上下尊卑,戟指张叔夜大喝:“张叔夜,你安敢信口雌黄污蔑本将?你”
再要刁难折损张叔夜权威的话却没能说出口,声音嘎然而止。明白父亲心思,也早恨极了的张伯奋悄然欺上前去,从身后猛然一刀斩下了兵马都监的脑袋。肥硕的头颅飞出城外,落在护城河中,因戴着沉重铁头盔而转眼沉了下去。
张伯奋杀了都监尚且不肯甘休,见了血,凶猛更甚,飞起一脚把腔子喷血尺高的无头沉重尸体硬生生踢飞也跌出城外,扑通一声落水,溅起好大一片水花,也转眼沉没不见踪影。
大战紧要关头,主将被杀了,城上众军和民壮一阵哗然,但更多的是暗暗叫好很解气。
绝大多数官兵们尤其振奋,感觉畅快无比。
若不是有太守大人一家紧盯着约束着,官兵们的那点军饷早被包括兵马都监在内的那些狗将领克扣得所剩无几。
官兵们也不满张太守一家变相阻挠军队走私坏了官兵的财路,但知道张叔夜是好官,这一家人都是好人,待他们这些卑贱官兵确实真心实意好,清正廉洁,平常训练身先士卒同样吃苦,若说对张家人,阻碍财的怨气是有的,却谈不上仇恨。
大宋低贱的军人的要求就是这么低。当官的把他们当人看稍微好点,官兵就很满足。
但兵马都监的亲信卫兵则既惊又怒。
他们都知道自家主子身后依靠的是谁,那是当朝第一人的宰相蔡太师。他们和主子一样都万万没想到张叔夜父子居然敢借这么个机会找点借口就敢先斩后奏断然杀掉一城主将。
这还有王法吗?
小小五品地方官,在大宋一抓一大把,敢直接杀掉当朝一品太师的亲信挑衅宰相的权威,莫非是活腻味了?
这些无知愚蠢的小人物和主子一样仗持蔡京的势力,又为自保,敢反抗张叔夜,纷纷拔刀怒喝张家父子。
张叔夜冷笑一声,冷冷问:“主子死了,没了依靠。你们莫非想造反暗助海盗取城好脱罪?”
大喝一声:“放下武器,老实就绑,尚有活路。再敢持刀反抗者,一律当场诛杀。”
那些都监亲信一惊,瞅瞅四周举弓箭武器虎视眈眈盯他们的张伯奋兄弟和官兵,绝大多数惊惧地要丢下武器,有几个疑心重或忠心都监的则大喝:“放下武器是束手待毙。弟兄们不要让当。张叔夜这狗贼连咱们大人都敢直接杀掉,何况是我们这些小卒?合力杀了张狗官一家才有活路。冤屈到时自有蔡太师作主。”
那些想丢武器的一听,不少的又握紧了家伙,面露凶狠,大叫着冲杀向张叔夜父子。
张叔夜冷酷一声令下:“放箭。”
顿时乱箭齐,片刻把这些不从者杀了个干净。
完事了,张叔夜转身瞧着早惊得不知所措的监军太监,淡淡笑问:“天使,你看到了?这些狗东西食君之禄,却不报君恩,私通海盗,图谋不轨。你说本官杀得对是不对?”
监军太监从张叔夜眼中看到了森然凶狠的威胁,怕张叔夜找借口连他也当场宰了,大不了借海盗入侵把尾清理干净,事后报个与海盗激战时不幸误中冷箭阵亡,他赶紧摇头道:“该呃该杀。杀得对。张大人忠君果断除内贼。”
“哦?”
张叔夜笑着疑问一声,吓得监军太监浑身乱颤汗出如桨弯腰掘屁股拱手连连称张大人高明,杀得对,杀得对。
这没卵子腌货吓得差点儿给张叔夜跪了求饶狗命。
张叔夜哼了声,不屑多耍弄这个无根没种的恶棍,笑眯眯道:“如此就请监军大人陪本官在城上观战守城吧?”
那太监哪敢往日那样嚣张地说个不字,小鸡啄米般狂点头。
这时,调来的机动军汇聚在城门附近。张叔夜二子开城出战,要大战豹子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