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怒中,他们已经形成的骄横嚣张暴发,一时忘了是在赵岳面前,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挥刀冲向王念经。
王念经冷酷一笑,腰刀如电一个突刺扎中最前面的王鹏涛的咽喉,又一划。
王鹏涛的脖子被划开大半,脑袋一下歪了,喷出的鲜血正中相对的李宝民。
李宝民的胖脸顿时成了血红的关公脸,眼睛溅血,一时睁不开,身上穿的板正威风少将仪装军官湿了大半,恍若裹尸布。他正吓蒙得腿软,王鹏涛的着甲豁拉着脖子歪头的尸体又栽过来,其形狰狞恐怖,吓得他急躲,脚下却被鲜血湿滑的地板闪了一下,一个后仰摔倒在地,砸得屁股剧痛,腰象断了一样,不禁又是一声惨嚎,形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王念经连杀两员北军主将,依然面无表情,只不屑地瞅了李宝民那被颠得颤抖的大肚皮一眼。
这个看着身躯极雄壮威武的家伙这几年日趋追求享乐,曾经的一身结实肌肉已经多半退化成肥肉了,已是武勇所剩无几的废物,靠着出身关系和部下将士立功争权势。就这样的也敢屡屡和武勇和才智皆非凡的总司令总参谋长较劲争权?
王鹏涛、李宝民一死一倒让红眼冲动起来的其他几个军官总算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连忙停住冲杀,胆小的赶紧丢下刀,重新跪下。胆大的,尤其是那个强盗出身的马军主将怕王念经再不由分说挥刀砍杀,仍横刀而立,两眼滴溜溜急转,脸色灰白,此时是不是在后悔和姚彦循等腐化沧赵嫡系人物走得太近没改昔日恶寇习性,就无人知道了。
场上发生争斗时,鲁智深、杨志、栾廷玉等看到受罚军官居然敢在这场合挥刀厮杀,都大怒拔刀翻过桌子准备武力维持秩序和亲王威严。
赵岳让上前护卫的众将都回归座位,笑眯眯问仍敢大胆横刀和王念经对峙的那几个军官:“你们这是不服我的侍卫长的武艺,还是想和我较量一番呐?”
还抓着刀的李宝民闻声吓得赶紧丢了刀,连滚带爬地到了讲台正面,磕头如捣蒜,哭嚎着认错求饶,赌咒发誓再不敢了。
到了这会,除了那个强盗出身的主将可能琢磨着连有老太君护着的姚彦循都说杀就杀了,他这样的更不算什么,反正已经没活路了,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个死,不能白白束手就擒被杀,不如索性硬挺到底,杀一个能垫背,杀两个赚了,若是能挟持了赵岳极可能就获得生路。其他军官都慌不迭丢掉刀,就好象往日珍爱的宝刀此时象带着什么可怕魔咒,然后也跟着哭嚎求饶。
赵岳阻止了王念经上前斩杀,让怒火中烧的鲁智深等将领稍安勿躁。他玩味地盯着这个军官,微微点头道:“知道为什么杀掉姚彦循吗?”
那军官身体颤抖,却硬挺着嘶哑道:“为,为什么?”
在场所有人也都竖起了耳朵。
赵岳的声音变得冷厉:“老太君看重这个外孙,视若亲生血脉,要家里格外重视培养,是因为老人家希望娘家人也有能为帝国幸福世界出大力的杰出人物,希望带郭氏血脉的晚辈能为郭家增光添彩。
姚彦循却辜负了老人家的满腔期望,不但没添砖加瓦增光添彩,反而成为败坏军队的首恶祸害,和你们这些人一起搞得北军数十万将士军心动荡,既知犯了重罪,我已轻饶了,却不知悔改,还敢当着全军指战员的面逞凶,充分流露了帝国精神最反对的腐化恶劣本质,活着只会给老太君增添耻辱和烦恼。我祖母已经八十多了,经不起折腾。我要老人家能无忧无虑幸福安康地度过余生,岂能让这个畜生搅了老人家的安宁坏了希望,毁我心愿?”
众癣一听就知道赵岳会封闭消息,在郭老太君的余生中不会知道姚彦循获罪已死的真相,会用善意谎言让老人家在快慰中安逝。那么这些有可能泄露秘密的受罚军官最起码是不会有机会到南方生存了,说不定会被统统灭口。
受罚军官在惊恐中也能想到这个结果,不禁心冒凉气,越发惊惧绝望。
那强盗出身的主将下意识把刀握得更紧,提防着一旁虎视眈眈的王念经,又盯着赵岳想伺机发难。
赵岳笑了,转出讲台,慢慢走向那主将。
铁鞋底扣击讲台的声音不大,听到这军官耳中却如电闪雷鸣。眼看赵岳送到近前了而且赤手空拳,他反而失了勇气,突然刀掉在地上,双膝跪拜在地,想跟着求饶,却没能发出声音。
赵岳眼中闪过失望,回转讲台,命令涌过来的侍卫下了这些人的武器,全部贬为奴隶,就在北军做事。
侥幸不死,受罚军官都松口气,老实被押走了。
赵岳任尸体和鲜血留在讲台前,就在这种血腥气氛中扫视全军军官道:“受罚的人是罪恶深重,已完全成了废物祸害的,不得不清除的。你们当中还有在会议中表现不堪的。是谁,谁自己清楚。我看到了,记得你,却没点名,这次放过你们,是你们的过错还不重。我想给你们一个改造思想和恶习成为帝国真正军人的机会。”
“可能你当中会有人觉得我赵岳如此无情无义诛杀和处理这些军官,太不顾他们和我家的情义,太不顾他们流过的血汗立过的功劳。我要告诉诸位的是,他们轻视冒犯我,我可以原谅。重罚是他们身为军人,不但丧失了帝国一再强调的新大汉应该具有的铁血意志精神,连最起码的做人自制力都没有了。”
“这里是什么?”
“北军全军指战员的会议。所议的是关系我们前途命运的军国大事。”
“军人是什么?”
“世上最有组织纪律性,最法度森严,最讲求严肃性,最讲自我约束能力,最讲令行禁止,最有骨气血性的团体。”
“可那些押走的人,包括你们当中一些人,把这里当成什么了?把自己又当成什么人了?”
“这里是打闹嬉戏聚会闲聊的场所?”
“你当自己是吃饱了撑得闲得来娱乐场游戏玩乐的有钱大爷百姓观众?是无事生非,以目无法纪不受公共规矩约束的的流氓,还是身无责任感使命的无业游民混混?我在台上说讲,你在当我是耍乐引你开心的戏子?”
“散漫,无赖,无耻,堕落,软骨头,精神头和注意力不是放在对敌上,不是为帝国的大业蓝图努力,全化为了内斗、享乐、呈淫/威,争女人,对后勤部和军医护士女人耍流氓不以为耻反以为能为荣,这样的垃圾岂配为我帝国军人?”
“在开会之前,我和杜司令、萧总参谋长、总军法官等北军总部的人就在远处看着大礼堂门前的情景。”
“在此,我不妨告诉各位,我家费尽心力建立军队,创立帝国,不是贪图王权富贵威仪,是受够了大宋的对外如狗对内如狼的愚弄统治,想把大汉民族引导改造成一个意志强大,具有冒险和开拓征服精神的先进种族。这你们都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是,如果我家努力的结果是,大汉民族仍然是那个骨子里刻着奴狗性,只会耍嘴耍小聪明的行尸走肉集体,那么,我家不介意汉人被异族肆意践踏屠杀。这样的民族不配屹立在东方,亡国灭种是自作自受是活该。”
“大自然无情的淘汰法则决定,该灭亡的种族国家必灭,给先进的种族国家腾出生存空间。如果我们担负伟大民族使命的军队自身也是不堪造就的。那这只军队也没有存在的意义。应该解散或消灭掉,再重找能担负责任使命的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