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军兵匪?
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恃武强攻俺们沧赵家城堡?”
此人正是把守此处码头的赵庄老教头之一,胡大海。
胡大海在赵岳眼里很象说唐评书中的混世魔王程咬金,外表粗鲁,内心精细,行事厚脸无赖,却是个福将。
主家的命令早来了。怎么整治来占领码头的官兵教训郑居中等人,老胡早心中有数。
这节骨眼上,老胡故意装糊涂戏弄这伙官兵。
王保城、李宝森二人心中暗骂:我们的人都让你抓走几十个了。如此嚣张恶毒打板子审问,你会不清楚我们是什么人?
但沧赵就是沧赵,不是可随便欺负耍弄的对象。
守码头的赵庄民壮既已出头露面。再想硬赖人家是海盗,事后是说不通的。
除非有把握把这些人一个不剩的全清理干净,没有活口对证。
可就算郑居中也没胆子真把赵庄人大量杀害。
就是有胆子,双方翻脸玩死拼,只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别杀不了人家,反被杀。
此行主要是以重兵威压,以官兵合法身份让这伙民壮乡勇不能对抗侵占城堡。
王保城、李宝森暗骂归暗骂,却不得不再次证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让自己的行为更具合法性。
一张知府和沧州军共同盖印开具的证明书信也是调令递到了胡大海手中。
老胡故意倒拿着调令扫了一眼,怒道:“什么狗屁玩艺。你们知道俺老胡不识字,故意弄这么个玩艺来耍弄嘲笑俺是不是?”
说着,大手把调令撕得粉碎,一把扬在空中,碎屑随肆虐的海风飞得到处都是。
“你”
王保城、李宝森二人气得一齐指着胡大海怒喝道:“你敢对知府大人不敬,活得不耐烦了?”
“嘁。”
老胡一撇嘴,“老子管你大人小人,此处是我家主人的私产。俺老胡奉命把守此处,没有主家的命令,任何外人不得入内。你们要么请来俺们主人的命令,要么哪来乖乖回哪去。
拿张随便盖两印的破纸就想凭此混进城堡抢掠发财,你想得倒美。俺老胡不识字,却不是你能耍的傻瓜。”
“你”
王保城、李宝森二将感觉遇到了混不吝或和他讲不通道不明的浑人,只气得干瞪眼。
二人好不容易稍压下火,相互对视一眼,决心以武生擒胡大海,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他们是自负武力又莽撞的武夫,没大头巾那瞻前顾后的反复周密思量习惯,想到就做。
老胡看到二人一齐紧催战马冲过来,立马猜到对方的谋算,又一撇嘴。
畏辽如虎的草包想在这恃武讨便宜?
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他左右二小将提马迎上。
王保城、李宝森狞笑发狠。此行总要杀几个人立威,否则怎能完成任务。就从这两人开始吧。
二人紧拧大枪策马加速,一心几下就收拾掉对手。
不料,眼看接近。对手突然一齐手一扬,一片红东西被风卷着扑面而来。
二将无法阻挡躲避,一下被扑了一脸,就感觉呼吸一阵难受,眼睛更是难受得厉害。
是辣椒面。
可恶。
卑鄙无耻。
二将破口大骂,泪流满面,视野不清,心神恍惚,被对手转瞬狠狠打下马。
随老胡步行出城的大汉奔出四个,转眼生擒了王保城、李宝森,拖拽而回,直接进城了。
带兵的四个指挥使傻了眼,随即回神一边策马紧追,想救出上官,一边大骂老胡无耻。
有本事,你和本官真刀真枪较量。
老胡哈哈大笑,“整治你们这些无耻草包,用这个正是配套的。”
“想玩真刀真枪?”
“好,你胡爷成全你。看看你们是不是被冤枉成草包。”
随着他的话,左右小将奔出四人,一人接住一个厮杀在一起。
这些镇守沧赵老家的小将都是军校出来的,训练有素,更得到名师指点,个个勇猛不凡。
四个指挥使奋力厮杀了一会儿,随着怒气消失,勇气也就消散了,当清晰感受到对手的凶猛凌厉难挡和蓬勃杀机,意识到对手不是不敢杀掉自己,习惯紧缩城池不敢拼命的本色顿时就露了出来,越怕死,越是缩手缩脚施展不开,想退却又被对手圈住退不开,只得硬头皮厮杀。
四员小将又一水是锋利的宝刀,非是大宋制造的制式武器能抗得住的。
不久,四个指挥使武器折损,人被打下马生擒活捉了去。
这结果,他们在疼痛中反而稍松了一口气。
再硬抗下去,对手斗得性起,下死手一心要命,自己必死无疑。这样反倒至少不用死了。至于吃板子挨打受羞辱,只得认命了。总比丢命强。但愿他们别找借口宰了我们。
这时,城头响起打板子声。
茫然不知所措的官兵一看,只见王保城、李宝森二人被扒成光猪,俯身绑在冰冷的长条凳上,被左右两个大汉抡板子交替狠打。二将随着啪啪声一声声惨叫,因剧痛而仰起的脸上仍然是一脸红,辣椒面辣得二人象火烧一般,眼睛难受得赤红泪涌,脸难受得直抽搐。
片刻后,四个指挥使也照样被料理。
众兵痞不禁齐齐打个寒颤,两腿发软。
一吃错了药的小校鼓足勇气大喝:“你们无视知府命令,对抗官兵,殴打朝廷将领,莫非想造反?”
胡大海瞅瞅那小校,冷笑一声呵呵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此撒野。”
大刀一指官兵,“识趣的,都他娘的赶紧给我滚蛋。少耽误你胡爷喝酒休息。
爷爷可不管你是不是穿着兵衣。敢作乱,有胆子当兵匪来为郑居中抢掠,爷爷把你们统统杀个干净。”
那小校也不知是勇敢,还是想出头想疯了,耍古或仔那一套,又大声道:“你敢杀官兵就是造反。沧赵满门要赔上命。识相的赶紧放了我们大人,放我们进城协防,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