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定会意,轻轻一点头道:“下官猜测冲突必是因商议搬倒沧赵后的分脏而起。应该是林国师觉得自己功劳大。想推翻前议,要求更多得好处。双方协商未成。林国师出言威胁,然后,秦大人回去向某些要员汇报。要员们也不同意,再然后就派死士”
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梁师成很赞同这分析。
毕竟林灵素只是个野道士,若能得到一辈子也挥霍不完的钱财,或是为了他所在的邪教的大业,怎么都会拼一把。也不怕失去国师之位,若合谋者不能满足他的要求,和他翻脸相拼,林灵素完全可举报后及时抽身离去,也对方谁也得不到便宜。
而秦桧等却是官员,被官场拘束着,轻易脱身不得,也不会甘心轻易失去仕途前程,否则也不会处心积虑设下如此歹毒计谋陷害挡他们仕途利益的绊脚石,赵公廉了。
这些阴谋者即使不知林灵素的真实身份。也会害怕林灵素利用其对皇帝的巨大影响力躲在背后再算计谋夺应得的好处,更怕遭到林灵素报复破坏阴谋断送掉他们的前程,所以既然以谶陷害了沧赵,索性把林灵素也牵扯上弄死,既灭了口少了分脏大头,也可引导皇帝相信这是沧赵为毁掉在此事上能下皇帝相信的断语的国师,进一步佐证沧赵的胆大与可怕。
这事就不能多分析,越分析越觉得恐怖。
梁师成又想到这些家伙私下商议如何刮分沧赵家产,不禁又冷笑。
别说你们还没搬倒赵公廉,就是搬倒了。还有咱家这个内相在呐,巨财如何分配,你们岂能商量好了就算?
真是小看了赵公廉的手段,更轻视阉人。胆大狂妄,压根儿没把咱家放在心上。该死的。
梁师成狭隘阴狠的性子作,一琢磨反正谶的阴谋败露,早晚会被查个底掉,谶既是假,就不会否定皇帝对赵公廉的信任。沧赵至少不会倒,为谋取更长远的利益,那就决心还是保讲交情的赵公廉稳住宠臣地位,顺势利用阴谋狠狠扫掉这些不尊敬咱家的虚假清高士大夫。
只是如何查出秦桧和林灵素暗中有勾结?怎么确定阴谋动的关键时刻双方生冲突?
孙定淡然一笑道:“这有何难?他们又不是真神仙,能隔空神秘商议,必然要见面。只怕一审此地仆役道童就能得知个大概。”
果然不出所料。
稍一查问,就得知确有个秦大人年前过来拜访过国师。就在昨晚那位秦大人又来访。双方见面甚欢,入了国师卧室秘谈。后来不知为何,似乎生了争执,传出国师的吼声,不久那人就脸上平静带笑,脸色却似乎不太好地走了。而国师送那人走后,望着背影还冷笑了几声。
不用再多追查了。真相已足够大白。
剩下的就是怎么从中谋取最大利益。
梁师成果然如赵公廉向弟弟电报传达的猜测一样,拿定主意,大模大样叫所有在场官员在此等候,又吩咐带的皇宫侍卫严守此地,不得他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然后进宫汇报。
此时的赵佶又开始痒得难受。
太医的药膏失效,再擦多也不好使。
两臂和双大腿奇痒难耐,并且由宫女们用玉挠抓却越挠越痒,并蔓延全身,痒得挠心般难受,衣服都穿不得了,大冬天却最好光着身体,洗澡不行,粘水粘衣服都会越痒得难受,折腾得困倦却粘不得床铺被子,痒得无法入眠。喝了太医配制的药也只是强了些。
赵佶痒得要狂了,怒骂太医统统都是废物,只是为太医活着赶紧想法医治他,才没有暴喝着把太医推出去斩了。
他本就怒火冲天,无法强忍奇痒听完梁师成的汇报,稍一听梁师成简明扼要一说,明白了大概,惊骇中更加暴怒,昏乱中只一选连声怒吼:“逆贼胆大包天该死。传旨,把秦桧等奸贼抓起来严刑审问。朕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害得朕如此难受。”
这就定性了。
秦桧正是阴谋的主策划者,眼睛也盯着未来相权,想利用历史上挥巨大威力的谶弄掉别人谁也搬不倒的赵公廉,得到同仇敌忾的姨夫汪伯彦的赞同支持。
他下朝回到御史台,在办公室中正盘算如何完善进行下一步,突然就被粗暴捉拿了。
腾知府早得到监审的梁师成吩咐,一来就给秦桧玩狠的。
酷刑之下,秦桧倒是想咬牙不承认硬挺过去,但哪有那革命烈士的硬骨头,一点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