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让人满意,恭维话极流,听得人舒服,但溜溜转的闪烁眼神让赵岳看清他藏在心底的凶残念头。看来孙二娘果然非善类。
酒店一侧有个茅草搭的马棚。
赵岳等下马,带自己随身东西走向酒店,留下王念经安排。
那伙计殷勤又麻溜地把马一一系好。
王念经是黑道出身,转做正行但经验和警惕性不失。
他意味深长道:“这真是个好地方,紧卡要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周是群山荒野,开店不愁没客人,更不愁没横财发。”
店伙计脸一僵,随即嘿嘿笑着说:“贵客谬赞啦。俺们东家本钱有限,图这便宜,起了个小店方便客人,带小的们勉强活命罢了。”
王念经一摆手:“行啦,给马上精料伺候好。”
“哎。客官放心。小人上玉米粉和豆子,保证把大爷的爱马喂好。”
经过沧赵试种和十几年推广,玉米这种比麦子粟米高产好管理的外来作物慢慢得到朝廷认可,如今在各地种植广泛。
这个各地包括辽国、西夏、高丽
大宋很难守住自己的优势东西。
皇帝要展现大国风范,当初自己的国家,玉米种子都不够用,百姓在忍饥挨饿,却慷慨地送予“友邦”,让敌国百姓吃饱,战马喂好,能更有势力侵略大宋。权贵以这种名头拼命把种子卖到异国谋暴利
变态儒家教导出来的国度真得很让人无语。
在赵岳心里,张青、孙二娘这对变态夫妇应该下矿井在皮鞭毒打下奋力采煤,过得生不如死,度日如年,然后在某一日遇到塌方,把他们的**灵魂连同凶残罪恶一并深埋地底,还世界朗朗乾坤。
但在酒店门口入眼一幕让他微微一怔。
门旁特意推开桌子空出的地方摆着把竹躺椅。椅子上躺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脸色煞白,嘴唇发青,呼吸急促,双眼似乎都睁不开。
此人有病在身,更中暑了,瞧情况只是中暑症状不重。
一个铁塔般高大粗壮的汉子,模样三十左右,正站在一边看着老人焦急地搓着手。看相貌,汉子应该是老人的子侄。
赵岳扭头看看门边不远那辆搭着遮阳席棚的人力拖板车和车上铺的稻草显出的人形,猜测这汉子应该就是用此物带老人来到这的。
老人身前蹲着位妇人。翠绿薄纱衫,大红的七间破裙子。
从赵岳这个角度看不到妇人正面模样,能看到的是妇人露出的雪白圆润腰肢、低领薄纱露出的小半雪白乳房和深深的沟。
这妇人大庭广众下浑不在意暴露,证明绝不是寻常正经人家女人。
听周围言语,她就是酒店老板娘,正是赫赫有名的孙二娘。
然而这个本该让人生畏厌恶的母夜叉此刻却象个极讲妇德的孝顺媳妇,一手托碗汤水,一手持勺子温言细语劝说老人。
“老人家,肚子里有食就会有力气精神。这是精糖水,据说是海外来的好东西,贵着呐,喝它提神提力气最快。这是小妇人发现的妙处。相信我,肯定管用,喝些吧。”
“老人家,你睁眼看看你儿子急的。牛高马大的汉子天塌了能抗着,看你这样却就差掉眼泪了。来,张嘴,一定坚持喝些”
老人也许是在门口通风阴凉处慢慢缓过来一些,也许是被儿子的孝顺和酒店老板娘的热心肠感动鼓舞,终于微睁眼,努力张嘴开始喝。
孙二娘极耐心地一点点喂老人。
汤洒出来,她不嫌脏,还朗笑着用手帕给老人擦拭嘴角。
赵岳默默看着,冷漠的眼神温软了些。
一个生得三拳骨叉脸儿,微有几根髭髯,年近三十的汉子看到赵岳一行到来,赶忙上前热情接待。孙二娘却连头都没回。
此人应该就是菜园子张青。
赵岳微点头,对他低声说:“老人中暑。放他在通风处平躺,脚抬高些,衣服敞开凉快,调碗淡盐水喂服。”
张青一怔,随即点头:“贵客仁慈。请里边坐。有什么需要招呼伙计。小人先顾顾病人,弄好盐水就来伺候。”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