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能不信。
赵岳还只是个少年,却不是信口开河的,成熟干练,许多成年人不及,家中又势力强大,关系网广布,能得到一般人得不到的消息。
林娘子想到这才紧张起来。
开了头,再说就容易许多。
赵岳平静下来:“是这样,姐姐。那高衙内,咳,自从骚扰你就盯上了姐姐。林大哥祸不久矣。俺不放心,这才从梁山星夜赶来。”
林娘子又是满脸难以置信。
“三郎,你是在说笑?”
“奴家不过是寻常女子。那高衙内是何身份?什么样的年少美貌女子没有,会在乎奴家这样的糟糠妇人?”
呃?
赵岳搓搓手。
要他讲解科技,能轻松滔滔不绝数个时辰不断,而且能说得精彩绝伦逻辑严密。说这个?他娘的真不知怎么解释人性的复杂险恶。
“嘿,姐姐别自轻,也别不信。”
“这么说吧,高俅父子都是变态。姐姐万不可拿他们当正常人看待。”
看到林娘子美丽的眼睛睁得更大,小嘴在嘀咕变态是啥。
“呃?变态就是,就是,害唉,就是说那对父子的心是扭曲的。他们是披着人皮的野兽魔鬼,和正常人不一样。”
“或许姐姐在高强心里真不算什么,只是他一时起意。但有权的禽兽就是这样,无论是为了片刻玩弄占有,还是为了破坏姐姐的家庭,报复林大哥那次教训触犯他,或者仅仅当是好玩游戏,霸占了你却弃一边圈着任岁月消亡你青春年华。他们都会不择手段做。”
“姐姐要了解权魔的心态。对不能威胁到他们的人,只要能让他们感到乐趣,就会肆无忌惮下手破坏,不会在乎你们的凄惨悲哀痛苦。”
“姐姐,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林娘子脸色难看,缓缓点头。
“三郎定是有确切消息。姐姐信你。”
转念想到丈夫就在高俅统管的禁军中,要整治,再方便不过。
林娘子焦急起来,突然起身跪到赵岳面前:“三郎,奴求求你,托你大哥把官人赶紧调到沧州去吧?”
草根遇到危难,拥有的只剩下顽强。顽强无用,就只能看到什么抓什么。哪怕是巨浪中的稻草也拼命去够,只求奇迹出现寄托点希望。
赵岳懂。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给小弟下跪,这不是折小弟寿?快快起来。”
他不能拉林娘子,赶紧示意旁边满脸紧张的锦儿扶起。
林娘子起来,眼巴巴看着赵岳,满脸哀求。
赵岳拍拍额头:“姐姐这样,莫非不认俺这个小弟?”
“赵岳不才,却不是谁都有资格让俺认做姐姐的。这世上,俺认做姐姐的可只有你一个。不为解难,俺何必日夜不停快马从梁山赶到东京,只因城门关闭才在城外歇息了一夜?”
林娘子听了这话才镇定不少,眼中露出满满希望。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三郎勿怪。奴家是急糊涂了。”
赵岳请她坐下,苦笑说:“亲爱的姐姐,万不可再看轻自己的魅力。俺劝你呀做人千万别再一味地善良宽容,更别这么没有警惕性。否则有这次,必会有下次磨难。坏蛋能肆意横行,就是好人好欺。”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