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老松下,猪刚鬣手中钉耙舞的虎虎生风,大片大片落他起舞飞卷而起,引来的公孙獠拍手叫好。
屋里,红怜恼羞的拍打月胧剑,红着脸将它挂去墙上,端了刺绣坐去门口,继续缝着往日没有绣完的鸳鸯,想起闭关的那个人时,搬了凳子坐去紧闭的房门口,哼着新编的小曲儿,轻声唱着。
后院,参天大树下,清风明月瞅着树上结出的一颗颗彤红果子,拿竹竿去打,被从树显身出来的栖幽追着跑,她身后,树枝在秋风里轻摇慢晃,一个桃红衣裙的女子笑吟吟的坐在树梢上看着他们追逐打闹。
秋去冬又来,覆上满山遍野的积雪,白皑皑的一片。
......
天云之上,阳光灿烂,站在水池边的陆良生偏过头,目光扫过周围。
“天道是觉得陆良生言而无信?刚才我细想了片刻,洗去人间尘埃不可,倘若为了成仙,而失去人情冷暖,那还是我吗?不过是一个庙里站着,受人敬拜的石像罢了,但之前的承诺,陆良生绝不反悔,也不食言!”
陆良生话语平静,说到后面,神色严肃而认真:“妖星已除,天上那帮神仙,也都各归位返回,人世间的事,我做的也差不多了,再留下来,意义也不大,但要抛却做为人的爱恨情仇,恕在下不肯。”
“不洗去凡尘,不可成仙!”
“那我执意不肯呢?”
“.......”
听着陆良生的话,那边的声音沉默下来,大抵是没想到成仙的诱惑能被面前这个修道中人拒绝,一时间竟没有再传出话语。这边,陆良生也不想将话说绝,没了退路。
“不如,就在下留在人世间,做一个逍遥地仙如何?”
“不行!”
天道的话语回荡开来。
......
时间流逝,白皑皑的山野抽出新枝,春风吹过田野,大大小小的身影过去寒冬,绕着栖霞山脚奔跑呐喊,长了几岁的孙小云跟着父亲坐在篱笆院落里,神色专注的画着符箓。
满头花白的李金花带着悲伤走进院里,将麻衣披去这父子俩,村里长寿的老人,陆太公在这个初春走了。
不久,村里响起了唢呐声。
还没父亲胸口高的孩童,懵懂的跟着送葬的人在走,随着时间过去,麻衣揭下,跟在父亲身旁的个子,渐渐拔高,再到齐肩,接过黄布袋,提上桃木剑、降妖精时,已是俊朗的青年。
踏上满山秋景的路途。
摆在村里庙祠的灵位,如今也变得陈旧,上面陆太公的名讳也渐渐褪去了颜色,模糊不清了,远处的红怜庙,积满了落叶,‘红怜’二字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改成了栖霞祠,依旧供来往的商旅、行人敬拜。
又是一个秋天来了。
.......
“不行!”
天道重重声音落下,不过随后,声音似乎缓和了些许,“成仙暂且放下,你回去吧,如今天上已过去一日,地上时日如白驹过隙,该回去看看了,记得,还有绝地通天,修补好万灵阵,或许,我准你肉身成仙!”
“什么?!”
听到那句‘白驹过隙’四字,陆良生捏紧了拳头,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