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搭话,也不挑菜,让高母好不自在,疑惑地看着他,又问:“你想买点什么菜?下火锅还是炒着吃?”
见高一鸣依旧不理,感到很奇怪,待要多问时,高父提着饭盒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说:“老婆,该吃饭了。”他把饭盒递给高母,也注意到了高一鸣。
高母低声说:“那小伙子好奇怪。”
“没事,我来。”高父让高母到一旁吃饭,他来招呼,又对高一鸣笑说:“小伙子,有什么事吗?”
高一鸣看够了父母,收回心神冷冷说:“随便看看。”说着欲要走,最终还是没走站定了脚步,又问高父,“你知道高又达在哪里吗?”
高又达,即是高父最小的弟弟,高一鸣的小叔,他口中那个熟悉的声音的专属人。
高父仔细瞧了一瞧高一鸣,他那弟弟最不争气,明明没有钱却花钱大手大脚,又好赌,他猜一定是来找高又达追债的,摇头说:“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高一鸣点头离开,没再搭话。他去往记忆中高又达的房子,只见房门紧闭,并无人气。从窗外往里探去,屋内东西摆放凌乱,倒也不至于灰尘遍布,笃定总有回来的时候,便在别处躲着守高又达。
时至深夜,不见人归。第二天守了一天,仍不见人影。而陈响那边也在追查高又达,一样一无所获。
高一鸣念及自身只有七天时间,如今已去了两天还守不到人,他这条命的仇如何报去,不禁手触了触脖子上戴的九枚铜钱,心想要不摘了这铜钱,永远霸占大宇的身体,也就不用担心时间不够了。
想着,手慢慢握紧了铜钱。
回归正常作息,在家休息两天的阳天,一有空就问那胖瘦二鬼高一鸣回来了没有,就连修习法术的时候都还在想这事,嘀咕着:“见父母也该回来了,早知道和他一起去。”
“专注点。”同他在旁一起修习的阴九九提醒他说,“该来的时候自会来。”
阳天一脸忧心,说:“那可是我宇哥的身体,我能不担心嘛。”
阴九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嘲笑他像个望夫石外加怨妇,让阳天无语凝噎,这可不是他作为汉子的好形容。
只见阴九九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绑着三枚铜钱的红绳,说:“只要这线不断,说明高一鸣安分守己。”
阳天一眼认出那是供奉在牌位前的三帝钱,吓得他忙捂住低声问:“你什么时候绑上的?”
“作法当天。”
“又背着我是吧。要是让族长看见了,非把我们两个赶出老街。”
阴九九只是笑笑,说族长不会。
阳天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满眼疑问地审视她。这时,曾姑母阳美娴凑了过来笑说:“那小子,的确不会。”
“你偷听我们说话。”阳天不满。
“你们那话还用偷听?”曾姑母阳美娴扬起纤手敲了敲阳天的脑袋,说:“臭小子,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答应高一鸣请求的那天,我们就知道要动用三帝钱了。”
阳天不敢相信听到的,撇过头去看曾曾爷爷阳明邺,又看了看胖瘦二鬼,只见他们齐齐点头,当即抱拳行礼,叹气地说:“你们厉害,我认输。”
大家正在祠堂逗笑阳天时,阴九九突感手腕上的红绳一紧,立马神情严肃地说:“不好,高一鸣要扯掉红绳。”
只见红绳越缩越紧,任由阴九九如何施法阻挡,那红绳终究断了,三帝钱洒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