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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郡王一直都是冷静的,好似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也正因他这般平静,令原本可能爆发的剧烈冲突,看上去平和得好似当下不过一件寻常小事。
骐文帝拧紧双眉,不想听他即将脱口而出的祸乱,然凤英一直没找到,而这女人就是那躲在暗处的毒蛇,令人时时刻刻需得绷紧神经。也因此,在骐文帝迟疑之际,诚郡王开口了。
“……她是个苦命的女人,当年家中劫难只因世道不公,非她所愿,也非她所为。当时世道多艰难,人人自危,谁也不保证明日这?命还能不能保住。她想攀附,不过是为寻个可以遮风避雨之地,人之常情,谁又能怨?”
似回忆,又似感叹,一番话落,诚郡王看向不远处的太后。
而太后听他这番话,终是忍无可忍,愤然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便是背信弃义,诱人夫君?我竟是不知,诚郡王心中常情竟是如此!”
诚郡王轻声一笑,脸上的憨直再次露了出来:“命都要保不住,背信弃义又何妨?”
“你!”太后气得碾牙。
然而诚郡王还在继续:“当时她不过只想做个妾室,太后与凤英本是手帕交,何至赶尽杀绝?且不说,凤英还怀了先皇的孩子。”
一句话落,众人皆惊。
本以为不过一个寻常八卦,却不料这其中竟涉及了皇嗣!
难怪香刹教如此凶悍,这是想要夺皇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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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问出了所有人心中所虑:“且不说其子乃私生,便是入了皇宗,名不正言不顺,这样的人岂能执大统?还是说,”太后说着话音一顿,眯眼看向诚郡王,“还是说诚郡王从一开始,便觊觎皇权,想要养个傀儡,之后好握实权柄?”
这想法不止太后有,乍一听此秘辛,几乎所有人想法本能地往这边靠拢。
夺权嘛,这戏码在皇室之中司空见惯,诚郡王本就是宗室,有这想法不足为奇。
然而诚郡王却辩解说:“我非拗于皇权,若非如此,你们也不会只查到这些,不是吗?”
“你觉得,我会信?”太后看向诚郡王依旧一脸愤然。
诚郡王轻笑,道:“信不信的……好似也没什么重要的了。”
盛兮此刻已经走至沈安和身旁,听着他的话,悄声对沈安和道:“不管争权真假,你有没有觉得,他像是在对谁剖白?”
沈安和眉眼微动,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四周,随即轻轻点头:“嗯,我猜,那人就在这里。”
只是对方藏匿之术着实厉害,直到现在,他们的人都未能发现凤英踪迹。
盛兮没出声,但显然认同沈安和的话。她向后退开,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看过,想要从其神情姿态里看出端倪。
没办法,凤英戴面具许久,知其面貌者所剩无几,且这么多年过去,便是先前见过她的人,此刻再认怕也要费上一番功夫。
盛兮做了画像,却并不能保证自己第一时间找到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