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微光里,李景深瘦弱的人形背光,显得他又黑黝,又诡异。
突然,他伸出手来。手里紧握着的是一支铅笔,缓缓送到季柏林面前。
“玩不玩?!”
季柏林慌得咽了咽口水,半天不敢吱声。
“玩……”
季柏林伸手去取。
“你给我啊!”笔像长在李景深手上,他们好似是一体的,丝毫动摇不了。
“……”
李景深不理他,愣愣爬上季柏林的床。
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匆忙的跑步声。
不时有三两人从宿舍走廊里奔走,低语声,呼喊声,接二连三。
季柏林慌了。
“李景深,别闹,外面好像出事了。”
“哼嘿嘿嘿嘿……”
李景深诡异哼唧起来,像个失智的精神病。
他抓紧手里的铅笔,瞬间朝季柏林的脖子里插过来。
“我靠!”
季柏林往上一蹬,李景深被他猝不及防的蹬了一脚——他被蹬下去了,立马翻出床栏朝地摔了下去。
“李景深!”季柏林猛地起身,醒了。
原来是梦……
怎么又做噩梦了?!
季柏林大喘气,他胡乱刷了一把额前头发,又惊又怕往后头抓了抓脑勺发丝。
身上裸露空空,被子不见了。
他扒着栏杆往下瞧,被子被他一脚蹬下去了。
宿舍里仍然有人在磨牙,听着怪吓人。
季柏林瞅着床下的被子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去捡。
还是去捡吧。
不过做了个噩梦,没必要吓得连被子都不敢捡。
季柏林给自己做了几分钟的心里建设,随后灵活爬下了床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