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笑什么嘛?”布平凡逐渐从苏醒状态时的虚慌清醒过来。
安小夏在布平凡挪身时才看见被子上的血迹,“这咋了嘛?”
布平凡盯着自己吐出的血沫,掩盖上,勉强扯起微笑,“没事,最近上火,气急攻心,不小心吐血了。”
“那我等下去找医生给你看嘛。”
“别,不用麻烦了,我今天得出院回家。”他把眼神放在两位好友身上,继续道“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可千万别节外生枝。”
“但是你不怕自己的身体……”
“没事的,你放心。”可能布平凡的眼神过于真挚,安小夏竟看的不好意思转过头去。
布平凡看到她脸上竟不知何时飘来了两朵红云,正停在她白皙的两颊间。
南方有佳人,谓之秀色可餐。
不顾布爸布妈的反对,布平凡倔着性子也要回家。
好在有两个兄弟帮忙说话,这才让他办了出院手续。
要住布平凡的家,夏刚和雷哥会来事,买了很多菜和水果回来。
一家人今晚便打算在家里吃火锅。
布平凡身体特殊,医生嘱咐他只能吃清淡的,这不,他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吃。
自从夏刚和雷哥陪来了,布平凡的精神气看上去没那么差了,阴沉的人这才有了点生气。
晚上,三人聚在布平凡房间里打牌。
夏刚撞了撞布平凡的胳膊:“我听你妈说,想给你找个大师看。”
“嗯。”布平凡应承一声。
夏刚立马来劲了,“真的假的?”
“不然你以为是啷回事?你看,我身上伤,哪个不怪。”
雷哥冷不丁说了句:“你是不是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或者那啥了?”
“我平常连蟑螂都不踩……”
“其实,我有件事想跟你说。”雷哥皱眉,又松开,似乎纠结了很久,“是关于刘怡思的。”
布平凡下意识放下牌,一旁的夏刚别过脸来对雷哥一顿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乱说。
雷哥心直口快,也没多想,遵循事实回忆开来:“一个月前,她来找过我。”
“她找你做什么?”布平凡疑惑道。
“是为了你来的。她问我你住哪。”
夏刚冷哼一声,“她还有脸找来。”
“我一开始没理她,她磨了我很久,搞得我老婆都烦了。我只能打发她,她说只是想见一眼布平凡,给当年的事情道一个歉。”
“道歉?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来干嘛?所以你就给了?”夏刚扭了扭身,把腿盘上来。
“当然不会,兄弟我可不傻。我直接说了那里……没想到,她真的去了……还……”雷哥
“哪个位置,还怎么了?”布平凡心里咯噔跳个不停。
“就是你之前租的房子。”雷哥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老布,她失足坠楼的地方,就在你租房的楼顶。”话毕,夏刚面容失色,“你是不是在那天跟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夏刚的提示让布平凡背脊一凉,他迅速回忆那天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你赶紧死,别来烦我。”
“说了。”悔意侵卷全身,布平凡连手指头都在发抖,“我说了,那天晚上我让她赶紧死,不要来烦我。”
兄弟俩听了,不由咕咚咽下口口水。
红色月亮像被人用锁链从海平线狠狠拉了上来,盛夏蒸起的热气在红月与夕阳间的交界竟看得如此清晰。
即将入深夜,三个大男人表情速度可见凝重起来。
布平凡不动声色凝望电脑桌上的电脑,它的屏幕亦能倒映出他局促坐在床边的模样。
今天的邮件,还是会出现三个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