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见路的时候就不要走了?白伯是在暗示我呆在皈依村吗?”
“我没有暗示。”白伯淡淡地说道。
这时赛伯突然说道:“白伯,原来你也会泄露机密。”
“我泄露什么机密了?赛伯。”
“你这是暗示崔步青,哎呀,嘶,暗示崔步青走的所有路都是没必要走的。”
“我没有说过,这是你告诉他的。”白伯没有看赛伯,对着墙说道。
“你,你,我会向京城说的,我不会放过你。”赛伯歇斯底里地喊道,声音更加尖锐刺耳。
“我是听你说的,没有听白伯说。”我说道:“我以前在书上看过一句话,大多数的愤怒都是源于对自己的不自信。按说你已经千岁,早应该看淡这一切。你应该原谅所有的不公平和愚笨者,可是你却变得更加嫉妒,更加自私。做人本就有很多无奈,如果人人都自在,天堂有什么用?”
“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说别人容易,自己做到难。连圣人都讲知行合一。如果你能回去,我赛伯两个字从此扣掉。”
“我们出去谈。他逃不掉的。”白伯此时说道。
我跟随白伯走出行刑堂,白伯看看天,我也看看天。天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可能这里就是这个样子吧。我远远看见苏日拿着个笤帚依然在那里扫地,不紧不慢,目不斜视。
白伯说道:“可怜的苏日,被我们判了个拔舌之罪。他知道的太多了。”说完后,看着我,那意思是我应该明白点什么。我总觉得他在暗示,可是苏日又聋又哑,我能问出什么呢?即使他知道的很多,我也没有办法从一个聋哑人身上问出什么来。
“谢谢白伯。这一段时间多亏了白伯的照顾,我才挺了过来,还从白伯那儿学了武功。您是我的师父,往后的日子靠我自己吧,师父千万不要做有违京城的事情而受到牵连。我能应付的了。再说,我都来了这里大半年了,估计尸身早就没了,我也不是太在意了。”
“好。我也不多说了,这里的时间和俗世不太一样,不要太惦记。最后希望你记住,找不见路的时候就停一停,有时候走上错的路还不如不走。”说完,白伯朝牌坊的地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