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的那头,摆着一桌一椅,椅子上坐着一人,不男不女,又男又女,最主要是奇丑无比,穿一件清朝富贵人家的缎裙,外罩蓝色绣黄边斜大襟罩褂,缎裙下摆拖地,不像个卖茶的。
我向同行的人说道:“这么长的衣服,干活可不方便。我国古代干粗活的人那可都是短衣短褂,而且是扎腿裤子。哪有这幅打扮。”
没人理我,不仅同行的十人不理我,就连其余准备喝茶的人都当是没有听见。
我自讨没趣,就闭嘴了。
“你有什么东西?”车夫问我。
“我确实没有任何东西。”我答道。
“那你肯定进不去。”
“试试吧。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同情心,我们一家人,他还忍心能把我留下不成。”
“肯定不行。”车夫答道。
我们走过桥,在大梦的茶摊前停下。大梦没有看我们,也没有起身,顺手拿起旁边一个大铁壶,从大铁壶里倒出一碗茶,我先说道:“我出门在外,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可不可以先放我过去?感激不尽。”
大梦此时突然抬头,冷眼盯着我,那个奇丑无比的面庞实在让人心中不快。
“该打,”孟婆的嘴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听不出是男是女,“胆敢骗我。你兜里是什么?”
我一摸,吃惊不小,竟然是我的手电筒。这么长时间,我早忘了我竟然还带着一个手电筒。当时妻子和我说不要浪费电,我关了以后就忘记了,他竟然知道,这里的人实在太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我掏了出来,首先想着实验一下是否会亮,就朝自己的脸拨开了开关,一刹那,我的心从平和变成了惊恐。我竟然能看清自己的脸,不是反光的看见,就是看见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