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在哪儿。”
“哼小娘子果真是主家,快人快语”居遥合扇起身,绕过桌案,行至戗画面前,“敢问芳名何许啊?”
“我只要我的人,谈条件吧。”
任凭居遥一番谦恭,戗画一向是懒得理会。
居遥头回被人怼至无话可说,微微皱眉蹙眼,旋即又恢复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既如此,那在下便不客气了,我要你”
他略微停顿,后浅笑道:“为我所用。”
戗画垂了下眼:“何用。”
居遥蹙眉,心道这小娘子当真厉害,只言片语就想套话,不宜多作纠缠。
遂抖开折扇,缓缓摇动:“看来,小娘子并非是来同在下谈条件的,既如此便留下吧。”话未说完,已然出手,扇沿横扫。
戗画微仰,扇沿未得近身,见他左手紧跟几欲扼颈,即刻侧身抬手,左手把其腕、右手抵其背,旋身将居遥向屋门摁去。
只见居遥顿时抬脚狠踹门沿,两人同时后倒。戗画速将其推开,退至桌案前,右脚蹬踏桌案,借力横旋左腿,直攻其头部。
待居遥回身,尚未看清其动作,腿已几近,瞬时后退。趁其尚未立稳,戗画顺势悬身落右腿,重击其心口。
居遥连退几步,忽想起那日她的手下说“用拳脚保命”,果真是毫无章法,只为杀敌活命。
半晌,居遥忽道:“哼玩笑而已,女郎何必认真呢?”。若非如此,她定要斗至你死我活。
戗画闻言,尚未应答,忽见一人行至屋内。
“社主。”蓝首先恭敬揖手,后点头示意。
戗画会意,回头朝居遥道:“居遥兄既爱玩笑,那便自负后果吧。”即刻转身离开。
于青匆匆跑来,见门口倒了两人也来不及查探:“主上!我屋里人没了!”
居遥顿时吐出一口淤血,呵力道够劲
“主上!”于青被其吓了一跳。
“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居遥顺了顺气。
“是。”于青忙去别处查探。
周宅。
连云被几人先行抬回宅中,趴在床上,幸而身上没有伤口,但多处瘀伤,尤其腰部似伤了筋骨。
“诶~老周~快去给我拿点儿吃的”连云一脸凄苦,晕了大半天,刚要了吃的就被抬走,也不知于青那大傻个儿
“诶,好嘞!”周管家急忙去吩咐厨房。
一旁豆芽和汤田也甚是操心,一会儿给他盖被子,一会儿给他喂水
“连云戗画,还不回来吗?”久昔有些心切。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连云笑道,她可是戗画。
忽想起那年冬雪天,他才十岁,因表演时出错,被杂戏班的班主打骂罚跪。一个十岁的男孩,光着身子跪在雪地中,身上满是伤口和瘀青,却无人问津。
在他以为自己要被冻死的时候,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女孩行至他身边,将他扶起来,只对他说了句,“天大地大,四海为家”,便拉起他的手跑了
那时戗画,不过七岁
之后一起出生入死、走南闯北,才有了现在的“廌业”。
“如何?”
正想着,忽闻此声,连云以为幻听了,未做应答。
“咦~”连云突觉背后一阵冰凉,忙背手遮掩
“戗画!”久昔很是欣喜,人可算是回来了。
“呃”连云见人是戗画,便又放手趴下:“没事儿~休息几天就行啦~”
戗画抚好其衣衫,又覆上被子,见其一身淤青却还嬉皮笑脸,直盯着他:“当下领罚,禁闭十日。”
“诶~”望着戗画离去的身影,连云先一愣,而后温情一笑:哎一如既往的关心方式
“戗画。”久昔随即跟去。
豆芽和汤田仍留下照顾连云,陪他吃饭、解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