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在旁边试探着问了句,“什么来不及了?”
以他的感觉,唐继这个人性格脾气相当古怪孤僻,目前这种状态,不做回答才是正常的。
没想到唐继看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了手机。解开密码,先对着画碑拍了一张照片,再调出了相册。将手机屏幕放到沈昱面前,“这是半个月前拍的。”
沈昱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心中一紧。照片上拍的就是这幅天女图。可当时天女图的状态完全不是现在这样,虽说也有几处斑驳的痕迹,一两道裂纹。损坏状况远远不是现在这样严重。
沈昱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为破坏的可能?这毕竟是石头,外面还有玻璃罩保护,不要说一两年,一两百年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然后唐继上拉照片,出现了第二张同样的照片。“这是十天前拍的。”
这幅画上的斑驳痕迹多了很多,裂文也出现了三四条。
之后是第三张,第四张,最后是刚刚才拍下的第五张。照片上的石碑损毁越来越严重,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朽坏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短短几天变化也太大了吧,难道文保部门不会发现吗?”沈昱不解道。
“在这条碑廊上的,除了这块都是现代仿品。这块一般也被认为是赝品。这条碑廊只是个文化景观,而不是什么文保单位。每年顶多检修一次。”唐继的话明显变多了,可能是为了缓解内心的焦虑情绪。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可以向这条街上的管理处反映。看你这么关心这幅画,为什么又要眼看着它一点点的损坏?”
“这根本不是什么自然现象,也不是人为破坏,这世上除了我之外,谁都没法救得了这幅画。”唐继越说脸上的悲切之色越重。
沈昱本想说,你倒是救啊。想想这人昨晚到今天的表现,应该也是对此无能为力的,或者说有那么一点机会,但是其中困难重重,靠他自身的力量根本无法做到。
于是换了种说法,“你要怎么做,才能救这幅画?”
唐继一只手挠着头,另一只手不断的将衣服口袋拉出来又塞进去。整个人完全陷入了茫然无措的状态。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说出来你肯定不信。你现在就跟我回去,我让你看一样东西。看了之后你就明白了。”
沈昱多了个心眼,昨天特事局才将他们七个一锅端了,还扣留了其中的一个。双方的关系可不是那么亲切友好。
万一自己跟他回去,直接被埋伏了,那就真是在阴沟里翻了船。
尽管这种可能不大,借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公然对抗特事局。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先稳一手。
干脆也不做试探,大大方方的说,“我今天上午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去处理一下,顺便把这件事情给局里做个汇报,下午我再带一个同事来府上拜访,您看怎么样?”
唐继似乎非常焦急,可对上了沈昱清澈如水的眼神,感受到了他坚决的态度。
也只能叹了口气,“你尽快过来,时间真的不多了。”
然后把自己工作室的地址留给沈昱,又跟他交换了一下电话号码,才转身匆匆离去。
沈昱见到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阿星打来的。才想到自己刚才跟踪的时候,把手机调了静音。
立刻把电话拨了回去。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了阿星鬼鬼祟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