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当臣子也不容易，站错队轻则被砍头，重则诛灭九族。老百姓更是不知该何处求生，任谁主沉浮。”江云凤叹了口气，想起自己的身世。

“不单是为官和百姓不易，这大财主也是吃不香睡不稳啦！”

“为何？”

方伯呷了一口茶，又吧嗒了一下嘴，款款道：“历来矛盾都需要武力来解决，一旦步入战争，这军费和军饷从何而来。尤其现今国库空虚，想要站稳脚跟，都会砍掉几个财主，没收财产充公，以为军用。”

听到此，江云凤想起何家和魏家。曾听闻刘莹提起，魏凌和三皇子私交慎密，为何又去给四皇子接风，看来这是为自己多寻一条后路，免得无路可退。尤其是在当前复杂的形势下。

一壶茶饮尽，江云凤辞别方伯，朝着金凤楼而去。

身后两个影子一路跟随，直到金凤楼门口才停住脚步，隐入夜幕中。

——

隔天中午，何荣宽来到魏凌府中。两人边聊边喝，整整一下午，从经商聊到从政，从议政聊到战争。都喝了不少酒，最后又唠起家常。

“姐夫，长侄女魏红柳与吴亦舒的婚事定了？”

“吴府已经提亲，虽然之前吴亦舒心里一直惦记公主，可始终不得公主待见，再耗下去也无意义，所以吴为派人来下了聘礼。”

“看起来是攀了权贵，值得祝贺，可是吴为这口碑你也知道，他不顾灾年，克扣百姓税赋；前年因为怀疑有人刺杀他，而将半个村子的人都屠了。这种恶行令百姓心中都有怨言。不是有句古话吗，顺民心者昌，逆民意者亡，你为何不多想想？”

“眼下时局将乱，吴为到处收刮民财，为军备之需，你我这种靠山不硬的很难不成为他眼中的猎物。”

“可你站了吴为的队，怎知他最终会胜出？太子的外戚实力不可小觑，四皇子闷头做大事，谁又说得清未来的定局。”

“亲事归亲事，尺度自己拿捏好，如今该是到了散财免灾的时候，银子要花在值得的地方，太子我们靠不上，若在二位皇子之间不偏不倚，也可绝处逢生。”

“哈哈，看来姐夫看得透彻，这杯敬你，我先干为敬。”

“回头再说你的事，为那刘莹，这么多年值得吗？尤其她的妹妹惹了那么大的祸，你居然敢驳三皇子的面子而去袒护她？！”

“也不是袒护，她现在不住在何府，我也不知她在哪里，怎么交人呢？”

“这事到此为止。刘莹那边和离吧，算是给她留条路。我给你介绍的那位官家小姐，容貌秀丽，今年十九岁，要不是一过门就死了夫君，她也不会选你这有妇之夫。”说完魏凌拍着何荣宽的肩膀眯眸笑了笑，“你把正室的位置给人家让出来，不然怎肯嫁你。”

一提到这件事，何荣宽就心头憋闷。他想起当年和刘莹那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