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自觉有些失态,马上道:“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不高兴,我是太高兴了!”
梁川这辛苦耕耘了一个多月,就为了圆沈玉贞当母亲的梦,这些年对沈玉贞亏欠不少,生活上对她什么都不缺,她最想的,就是一个孩子!否则这一路如此奔波,沈玉贞怎么会跟过来,这一路石头都受不住,何况他一介女流。
"高兴你的眼睛还瞪得那么大!我还以为我怀了你的骨血。。你会不高兴。。”
家中几个姑娘,沈玉贞虽然面容最为出挑,但是出身最是微贱,这是她的一块心病,看到梁川的表情时所以她会以为梁川介意她的出身。。
人生没办法选择的就是自己的出身,这个道理梁川哪里会不懂。
不怕出身微贱,就怕自甘堕落。
梁川直起身子马上看了看对着沈二爷道:“二爷咱们的船能不能回程,海上条件太差,我怕玉贞他身子受不住。”沈玉贞一听有些急道“我没有事,咱们还要赶往广南,这船我又不是没坐过,可别小看了我!”
“你还逞强,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一个,都是咱们梁川的人,由不得你做主!”
梁川说得严厉,沈玉贞听得心头一暖,便不再多话,毕竟边上有外人在,梁川家主要面子,自己不能造次。
沈二爷道:“官人可想清楚了,我这就调转船头!”
所有人都在等着梁川发话。
般头一转,这时日可就久了!
“调吧!”
怀孕的头几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一般头尾三个月,只要这段时间平安无事,都不会有风险。
还好昨天在寺庙里不能行男女之事,唉,不过玉贞怀孕肯定不是这几天的事,这都有孕吐了,前几天自己还折腾她,万幸老天保佑自己没弄出事来。。万一这孩子有个闪失,玉贞不扒了自己的皮才怪!
这姑娘的身子弱,要是流掉一个,对身体的伤害太大,日后想再怀上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海船吱的一声,沈二爷把船帆的角度一转,船开始行驶起了之字形,借着南下的北风开始往回走。
船又行驶了一天,沈父正在港口打鱼,见弟弟的海船又折返回来,一猜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问才知道,梁川的娘子怀了身孕!
梁川这下可犯愁了,要怎么安顿沈玉贞。
把沈玉贞送回清源肯定不现实,这一路颠波不说,路上万一吃不好,对孕妇身体更是不好。
想想只能把沈玉贞先养在这雷州城内,自己前去安平州的时间想必也不会太长,到时候回来再把沈玉贞接回去!
“沈大爷,我有个不情之请!”
沈父自沈括回家后把离家伺奉丁谓的想法跟他说了一下。
沈父老泪纵横。
他从来只怕孩子不上进不肯读书,只怕先生不肯相授,只里会怕孩子离家?
如果他沈家祖先在天保佑,真正出了一位读收人,那就与他没了父子缘,是官家的人,是朝廷的人!如果自己能活到他告老的那一天,说不定还能再续父子缘,否则就是下辈子再看!
孩子肯出去,他是砸锅卖铁巴不得!
留在这地方绝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生活就是苟且地活着,祖祖辈辈都是在浪里漂泊,完全看不到尽头。二叔早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要改变,就要果断行动起来!
“你说,跟咱们这些苦哈哈不用这么客气!”
沈括听丁谓将梁川的才学更广,这事也跟沈父说了,沈父对梁川同样也是尊重不已。
“我想先把我这内人安顿在你这家里,平时有打到海鱼什么的,给我内人也安排一顿半餐,海鱼好,娃娃吃了聪明!”
海鱼好,一句话击溃了沈玉贞的泪线,豆大的泪花掉下来,这辈子算是跟对了人,这些年的付出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