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的班房里,没有人会当里面的人是人,这里面只有牲口,每一只都是牢头狱霸眼中可以压榨的肥羊。当然势力够强够大也可以忽略这些,霸凌只是对弱者的特权。
狱卒领着梁川到天字一号房,这小品也没犯什么事竟然被关在这‘待遇最好’的牢房里。这狱卒记得梁川,这个小子是为数不多能从这个地方全身而退的人,既没有被牢头狱霸欺负,公堂这审判也断了个无罪,这么多年来实属罕见,所以他记忆有点深。
今天收了梁川五贯钱,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至少晚上可以包个窑姐打二两酒好好逍遥一番了,半个月不用为酒发愁了。
梁川站在牢房外朝小品喊了几声,赵小品一动不动,梁川忧心如焚,狱卒拿了钱办事还是挺麻利的,主动就把牢门打开了,他可不怕这些囚犯敢脱逃,不跑还能活命,跑了一定会被抓回来,回来就是个死。
梁川闪进牢房内,牢房内原来有好几个囚犯都依昔记得梁川,看着梁川须发怒发脸上肌肉虬动,正处在爆发边缘,谁都不想去触这个霉头,纷纷避开来。
赵小品被打得不成人形,脸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倒在茅草上嘴里直哼哼。两个眼睛青肿得像个小球,眼皮都睁不开。听见梁川在唤他,只能嘴里应道:“东。。东家。。你来了?”
“从现在起你在这里面安心呆着,他们不敢动你一根毛,谁打你一下,我就打断整间牢房所有人的腿!”梁川眼睛放着绿光扫了一眼天字一号房里这些最穷凶极恶的囚犯,无人敢与梁川对视,梁川上次进来一脚扫断了一个囚犯的大腿骨,已经留下了赫赫凶名。
“东家。。放心,就是身上疼,身子骨够硬,死不了。”
小品的话带着一丝自嘲,又带着一丝倔强。他的老爹死得早,从那以后一个人就是无依无靠在人世间流浪,就像一株浮萍世人眼中可有可无的杂草,连那帮还有点血缘的螺城师傅也是仅仅看在他老爹的份上尽力帮衬着,可是实际上,除了他的娘,没有人会真正关心他。
这个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东家不仅将他的手艺教给了自己,当自己落难的时候,竟然肯出现,来到这县衙里捞他,他心里突然有一股子冲动,如果要死为东家死也是心甘情愿!
梁川哪里舍得让赵小品去死,这小子是个人才,好好培养的话可堪大用。
当然也是他对身边的人都是一样的好,除了那些做恶的歹人。每一个走进他生活的人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段缘份,多行善举给自己留下一点福报,这个是肯定不会有错的,况且这些个人都是将来有大用处的人啊,怎么说小品也算让自己入了一股,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遭罪吧。
他不知道他小小的举动已经彻底地收买了小品这个人,与人相交有时不论身份不论地位,而是雪中送炭救人危难。
梁川走出县衙,李成福老脸一红
讪讪地说道:“老哥这回可帮不你了,滋事体大,大旱已严重影响了全县人的生活,这个人乱改灶与大旱有没有关系,这种事情太玄乎,知县大人现在也在想办法给乡民们一个交待。。”
梁川多看了他一眼,“你有这个心我就挺知足了,也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你,让你不好做。”梁川说得客客气气,李成福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这样显得他更无能,自己求梁川的时候多于他求自己,经常是一些要紧的事他反而帮不上忙,他在道上混得久了,就怕别人看不起他。
何长贵猫在县衙外面的巷子口,大半天终于见梁川出来了,他非常怕公衙县府这种地方,能不进绝对敬而远之。梁川见他过来,问道:“我让你找的人找来了吗?”
“找来了找来了。”何长贵连应数声,只见巷子里又闪出一彪人来,一伙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子流气,个个粗鄙猥琐,有的身上纹着飞龙舞凤,这就是一伙子黑社会嘛,带着的人赫然就是许久不见的赌场大哥杨霸先!癞痢头斗鸡眼也在人群里,斗鸡眼上次也被打得不轻,跟杨霸先一样,现在两人都恢复正常了。
梁川来的路上让何长贵去凤山南面的梧店村去找一户人家,门口有两棵枇杷,家里的男人叫杨霸先,就说梁川找他,让他带上几个小弟,梁川有事要请他帮忙。长贵没想到这个这么偏僻的村子梁川也有认识的人,而且还是本地有名的恶徒!
“我以为你都把我忘了,那我这恩就报不了了。”杨霸先看着梁川笑道。
“忘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还没给我当牛做马呢。”梁川也笑道。
“哪个不长眼的贼厮得罪你了?这些兄弟够不够?”杨霸先拍了两下巴掌,“兄弟们给三哥问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