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没有回答。
像他这种性格的人,当面对迫在眉睫的危险时,总是权衡自己的话,尽量少说话,以免因一些不谨慎的言论而做出承诺。
最重要的是,路易斯小心翼翼地避免对他兄弟提出的花都之行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反对一个决心坚定的人的愿望,会使他更加坚定地坚持自己的愿望。每次争论都像是用锤子敲打钉子。路易斯知道了这一点,便改变了话题,当天再也没有谈及瓦朗蒂娜或花都。
晚上,他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用他狡猾的头脑来面对自己处境中的困难,并想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摆脱困境。
起初,这个案子似乎毫无希望,绝望。二十年来,路易斯一直与社会交战,无人信任,靠自己的智慧和愚蠢的人的轻信生活,使他不用劳动就能获得收入;而且,尽管他大体上达到了目的,但也并非没有巨大的危险和对被发现的持续恐惧。
他在赌桌旁被抓,手上全是重复的牌;他在整个欧洲都被警方跟踪,不得不用化名从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他向懦夫出卖了他对剑和枪的熟练操作;他屡次被投入监狱,总是逃脱。他无所畏惧,无所畏惧。他经常构思并实施最犯罪的计划,毫不犹豫或悔恨。现在他坐在这里,完全不知所措,无法清晰地思考;他惯常的厚颜无耻和狡猾似乎已经抛弃了他。
因此,他被推到了墙边,看不到任何逃跑的办法,几乎想坦白一切,并求助于他兄弟的宽大。然后,他认为从加斯顿那里借一大笔钱,然后飞越这个国家会更明智。
他没有想到过去的邪恶经历:在目前的情况下,以前的成功战略都无法诉诸。
致命的,不可避免的,他将被自己设下的陷阱困住。
未来充满了危险,比危险、毁灭和耻辱更糟。
他不得不害怕福维尔先生、他的妻子和侄女的愤怒。加斯顿一发现真相就会迅速复仇;而劳尔,他的同谋,肯定会转而反对他,成为他最顽固的敌人。
难道没有办法阻止瓦朗蒂娜和加斯顿的会面吗?
没有他能想到的。
他们的会面会毁了他的。
他陷入沉思,没有注意时间的流逝。黎明时分,他仍然坐在窗前,双手捂着脸,试图得出一些明确的结论,他应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加斯顿远离花都。
“我想起来是徒劳的,”他喃喃自语:“我越是绞尽脑汁,就越是困惑。除了争取时间,等待机会,别无选择。”
马在克拉梅兰的摔倒被路易斯称为“一次机会”
他关上窗户,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由于习惯了危险,它从不让他保持清醒。
在早餐桌上,他平静、微笑的脸上没有一丝清醒、焦虑的痕迹。
他心情愉快,比平时更健谈,说他想骑车环游全国,参观附近的城镇。在离开餐桌之前,他计划了几次本周的远足。
他希望能让加斯顿保持如此的快乐和忙碌,以至于他会忘记去花都寻找情人的一切。
他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并巧妙地提出反对意见,他可以劝阻他的兄弟不再寻找他的旧爱。他相信自己能够说服他,这绝对不必要的面试对双方都会很痛苦,让他尴尬,对她也很危险。
至于珠宝,如果加斯顿坚持认领,路易斯可以放心地提出去帮他买,因为他只需要从当铺把它们赎回。
但他的希望和计划很快就落空了。
“你知道,”加斯顿说:“我已经写过了。”
路易斯很清楚他所暗示的,但假装很惊讶,说:
“写信?给谁?在哪里?为了什么?”
“给博凯尔,问瓦朗蒂娜丈夫的名字。”
“你还在想她吗?”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你还没有放弃去看她的想法吗?”
“当然不是。”
“唉,加斯顿!你忘了你曾经爱过的她现在是另一个人的妻子,也可能是一个大家庭的母亲。你怎么知道她会同意见你?为什么要冒着破坏她家庭幸福的风险,在你自己的怀里埋下悔恨的种子?”
“我知道我是个傻瓜,但我的愚蠢是我所珍视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是不会治愈的。”
加斯顿语气的平静坚定使路易斯相信,所有的抗议都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