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国决定了,他要将程建国和刘四喜从村子里赶走,省得两条烂鱼坏了一锅汤。
老沈办事儿利落,不爱与人闲扯蛋,尤其对方是妇女同志,因此等周兴国话音一落,他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冷声问道:“你是程东的继母?”
刘四喜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又看了眼他身后的周兴国,点了点头,“我是,你谁呀?找我有事儿?先说好啊,程东那孩子和我们分家了,不管他出什么事儿也别找我们,我们可不管。”
还没说怎么回事儿呢,就先与程东撇清关系了,老沈当即就皱紧了眉头,对刘四喜和程建国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程东昨天晚上在家里被人打成重伤,他醒来后声称是你和程建国半夜进入他家抢劫,殴打他致使晕迷不醒,因此我们要带你和程建国去派出所问话。”
刘四喜闻言便愣住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恐慌。
这年头老百姓最怕的除了某委会就是派出所了,尤其是乡下人,这辈子最不想听的话就是去派出所,最不想见的人也是派出所的人,像刘四喜这种干了亏心事儿的就怕了。
刘四喜吓的都要说不出话来了,这时她身后响起了丈夫程建国的声音。
“这件事我们不知道,不是我们干的,他在胡说八道。”
众人闻言全部看向了程建国,只见程建国正淡定地站在屋门口笑呵呵地看着众人,好似他什么亏心事儿都没干一样,但老沈眼睛毒,一眼就看出程建国在心虚,他那紧挨着裤腿儿的右手都要抖成筛子了。
程建国笑的很勉强,他这副表情别说是老公安老沈同志了,就是周兴国和刘雷都看出来了。
两人当即暗暗摇头,对程建国彻底失望了。
老沈才不管程建国和刘四喜是否承认,他只冲身后摆了摆手,小张和小王就迈步走了上来,“将他们二人带回去问话。”
小张和小王一人拿出一副手铐子冲着程建和刘四喜就去了。
程建国见老沈来真格的了,他也怕了,赶紧向周兴国求助。
“村长,你看看,这、这是误会,我们没干那事儿,你快帮我们说说。”
周兴国摇了摇头,“我帮不了你们,你们还是好好配合公安问话吧,要真不是你们干的,公安也不会冤枉了你们。”
周兴国不伸手,程建国当即就骂上了。
“好你个老周啊,你还是村长呢,你就是这么给我们村民做主的?当初要不是我们哥几个选你,你能当上这村长?还能当上生产小队的队长?我你都不管,村子里的人能指望你什么?”
程建国正骂着,小张已经将人铐住了,他不是没想过反抗,可他不敢,他能骂周兴国,周兴国不会对他怎么样,可和政府作对纯是活腻了,只得乖乖地让小张铐上。
他不敢,刘四喜就更不敢了,在程东面前有多狠,此时的她就有多怂。
夫妻两个都被铐上了,老沈冲小张和小王使了个眼色,两人点点头,将程家里外搜了个遍,值得惊奇的是,外面闹腾成这样,刘四喜的儿子程南依然坐在炕上啃包子,动都没动,就是小张和小王进了屋,他也没看一眼,眼睛紧紧地盯着桌子上摆着的包子,两只手还占着两个啃了一半的,左一口右一口吃的正香。
小张和小王对视一眼,没理会程南,很快便从厨房一人拎出一袋粮食,其中一袋正是米咪给程东的,袋子上有标记,白色的新米袋子被蹭黑了一块,黑的地方正好与程东描述的相符。
“队长。”